他不仅驳回了她的提议,还明确提醒她,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酸和委屈涌上心头,夹杂着被看穿的心虚。
她意识到,在皇上心中,皇后那个老妇的地位,或许比她一直以来以为的,要重上许多。
她垂下眼睫,掩去其中的不甘,低声应道:
“是。臣妾……明白了。”
墨兰即将临盆,早已免了晨会,静心待产。
年世兰想要去景仁宫求见,墨兰也以身子沉重、需要静养为由,一概不见。
皇后不开口,就没有人能越过皇后去处置温芳。
于是,温芳依旧日日在碎玉轩里,时哭时笑,时喊时骂,将那几句控诉翻来覆去地念着,像一枚埋在后宫里的钉子,硌得某些人坐卧难安。
墨兰生产过两次,她和白泽林都是熟门熟路。
这次生产没有费太多力气,阵痛作后不过两个时辰,孩子就顺利降生了。
胤禛刚下朝,就听说皇后动了,立刻摆驾景仁宫。
他刚到不久,内殿就传出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诞下一位健康的阿哥,母子平安!”
稳婆欢喜地出来报喜。
胤禛悬着的心落下,随即被巨大的喜悦填满。
他朗声大笑:
“好!好!皇后辛苦了!”
中宫再度生子,是大喜事。
胤禛当即赐名七阿哥为弘晟,并给予了墨兰最大的体面,赏赐如流水般送入景仁宫,又下令内务府,七阿哥的满月宴必要办得风光隆重,普天同庆。
墨兰坐足了月子,调养得宜,气色恢复得很好。
出月子后,她终于恢复了中断数月的晨会。
这第一次晨会,华妃年世兰少见的没有迟到。
她甚至比所有人都更早到达景仁宫,早到墨兰还没梳洗打扮好。
正在寝殿内为墨兰梳妆的芳若和崔槿汐得知消息,都感到诧异。
崔槿汐一边为墨兰簪上一支赤金凤尾玛瑙步摇,一边笑着轻声说:
“华妃娘娘今日倒是难得,竟如此守规矩,来得这般早。”
芳若冷哼一声,低声道:
“这些日子,碎玉轩芳贵人日日夜半的叫喊,怕是叫得咱们这位华妃娘娘,一直都不得安眠呢。”
墨兰端详着镜中雍容华贵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语气平静无波:
“动作再快些吧。本宫也去看看,她今日准备了何种说辞,来说服本宫处置温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