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皱眉:
“什么意思?”
曹琴默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算计的光:
“娘娘,您想,端妃如今为何能如此张狂?凭的就是协理六宫之权,以及为公主筹备婚事的由头。”
“若是在这筹备过程中,皇后娘娘那边出了点什么意外,比如,动了胎气,或是更严重的……”
“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端妃为了给公主谋求更多利益,行事过于霸道,从而僭越了中宫,才导致了意外生。”
“您说,皇后娘娘和她背后的乌拉那拉家,还能容得下端妃吗?”
“皇上还能放心将权力交给一个可能危及皇后和皇嗣的人吗?”
她顿了顿,继续道:
“届时,她们两败俱伤,皇后小产后需要静养,端妃失了圣心被剥夺协理之权,这后宫的大权,自然只能落到娘娘您的手里。”
“这是一箭双雕的法子。”
年世兰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但仍有顾虑:
“风险太大,本宫是不怕那两个老女人的死活,只是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皇上的骨血。”
“本宫只怕……若真有个万一,皇上会伤心。”
曹琴默连忙道:
“娘娘,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能解开如今困境的唯一方法了。”
“况且,只要事情做得干净,不留把柄,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日渐跋扈的端妃所为,绝不会有人想到娘娘您头上。”
“娘娘您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年世兰紧抿着唇,眼中神色变幻不定,权衡着利弊。
思索许久,她眼中终是掠过一抹狠厉,点了点头:
“罢了!就按你说的办。这事,本宫就交给你去筹划,务必谨慎,绝不可牵连到翊坤宫!”
“嫔妾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
曹琴默躬身应下。
事情商定后,众人准备离去。
年世兰目光扫过一直缩着的温芳,一脸嫌弃地说道:
“温芳,你没别的本事,就给本宫好好保养好你这一胎,最好能生出个健康的阿哥来,也算你有点用处。”
“若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本宫座下便容不得你这般无用之人!”
温芳身子一颤,脸色更白了几分,低垂着头,怯生生地应道:
“是……嫔妾知道了。”
她其实本想告知华妃,她近来的胎象似乎并不如表面那么安稳,偶尔会有些许隐痛,可看着华妃那凌厉的眼神和满身的怒气,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敢说,怕说了,她如今这般安稳的日子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