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什么。”北斗拍拍我的肩,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我们之前遇到一个人,风纪官?叫赛诺。船上出了点小事,他帮了忙。我提了你的名字,他好像很惊讶你到璃月了。看样子他公务挺忙,没多说,只确认你安全就走了。信也给他了。”
赛诺……原来如此。
他在港口说不定又是在解决什么复杂的案件。
聚餐结束,天色渐渐暗沉,海平面吞没了最后一缕霞光。
甲板上的人渐渐散去,各自忙碌或休息。
我靠着船舷,看着港口逐渐亮起的灯火,心里有种饱足后的宁静。团雀在我肩上用小喙梳理羽毛。
身侧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万叶悄无声息地坐到我旁边,和我一样望着远处的灯火。
“吃饱了?”他问,声音带着笑意。
“嗯,撑死了。”我老实回答。
席间依旧有人不停给我夹菜。
那双手我都数不过来谁是谁的。
海风轻轻吹着,带着夜晚的凉意。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自从分别重聚,但像这样并肩坐着闲聊的机会,确实很少。
“这次去须弥,感觉怎么样?”我起了个话头,“别说官方辞令,我想听你自己的印象。”
万叶笑了笑,思考片刻:“食物……很特别。香料用得很足,有些味道很冲击。比起璃月的精细,更像是把各种浓烈的色彩泼洒在味蕾上。”
这个比喻很万叶。
我点头:“确实,很多外地人一开始都吃不惯。”
“教令院的学者们,走路时似乎都在思考,脚步匆匆。”
“还有呢?”
“雨林很潮湿,但生机勃勃。”他继续描述,“树木高大得让人感觉自己很渺小。沙漠又是另一番景象,辽阔,寂静,白天和夜晚温差极大。那里的人,似乎也带着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有的像雨林般热情外放,有的像沙漠般内敛深沉。”
他说的很客观,我喜欢听他这样讲我的故乡。
“在奥摩斯港,我看到卖香料的老婆婆和镀金旅团的壮汉为了一个日落果讨价还价,挺有趣的。”
我听着他对故乡的评价,感觉很有趣。
“看来体验很丰富嘛。”我笑道。“你们竟然还去了沙漠。”
还好没有沙海,否则北斗大姐头迟早开辟一条沙上世界。
他的目光落在我肩头的团雀上:“这小家伙……”
团雀“叽”了一声,似乎知道在说它。
“嗯,”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之前经常投喂的一只狗狗叼给我的。当时它受了伤,我想着养好就放生,结果……”我无奈地耸耸肩,“它赖上我了,赶都赶不走。”
万叶眼中笑意更深:“缘分如此。它很护着你。”
“是啊,”我叹了口气,“就是太能吃了。”
我们又聊了些琐事,关于海上的见闻,璃月港的变化,还有我那个进展缓慢的论文。
天色越来越晚,港口的灯火越来越密,像撒了一把碎星在墨蓝的天鹅绒上。
夜风渐凉,我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
看着身旁也准备起身的万叶,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话一出口,我们两人都顿住了。
我:“……”
万叶:“……”
我猛地反应过来。
送他回家?
回哪里?
他不就住在这艘船上吗?
万叶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了什么,轻轻摇头:“不必,该我送你才对。夜路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