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魈与团雀的暗中相助,我们推出了快可靠的短途信使服务。
沉玉谷特快信使的招牌挂出去后,起初无人问津。
直到某日,一位客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委托我们将一封紧急信件送往一处地方,要求日落前务必送达。
路程不远,但山路崎岖,常人步行需大半日。
我正琢磨该派谁去,一直安静蹲在货架顶端的团雀忽然“叽”地一声,如一道闪电窜了下来,精准地叼走了我手中的信筒,扑棱着它那日益丰满的翅膀,歪歪扭扭却度极快地朝镇外飞去。
我目瞪口呆。
它现在,已经能独立飞行了?
那它还天天踩着我休息。
傍晚,那客商满脸惊喜地跑来,不仅付清了费用,还多加了不少赏钱,直呼神啊。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团雀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蹲回了原处,正慢条斯理地用喙梳理着羽毛,仿佛只是出门溜了个弯。
自此,肥雀信使的名声不胫而走。
但本雀听到这个称呼时意见很大。
魈安抚了很久,它才气消。
至于安抚……就是趴在魈的膝盖上,等着他的顺毛。
这肥雀到底像谁啊。
人们现,但凡是这只奇特团雀送的信件,不仅快得离谱,而且从未出错。
它似乎能精准地辨认方位,无视复杂地形。
难怪,每次精准找到魈,并让其来帮忙。
莫非……真的有什么说法。
而魈,也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这项业务的周围。
他从不参与具体的经营,也极少在店铺内停留。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抱着双臂,沉默地倚在不远处的树梢、屋顶或是岩壁的阴影里,金色的瞳孔扫视着周遭。
他无法理解那些复杂的商业算计、人情往来,他也无意介入。
但他能清晰地嗅到隐藏在空气中的业障与不祥。
有一次,团雀在送信途中,被几个明显不怀好意的壮汉盯上,试图用网兜捕捉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一道墨绿色的残影如疾风掠过,伴随着几声短促的闷响和惨叫,那几个壮汉已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而魈则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枪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隐回了暗处。
团雀安然无恙地落回我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颊,“叽叽”叫着,仿佛在告状。
还有几次深夜,我因为对未来的不确定性而辗转难眠,独自坐在院中对月呆。
一抬头,总能瞥见远处屋脊上那个孤寂的身影。
他背对着月光,面容模糊,但我知道他在。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石像。
某天,一批重要的合作竹器在运输途中被恶意损坏。
一阵清冷的风拂过。
我抬起头,看见魈不知何时站在面前。他眉头微蹙,似乎不太理解我为何如此沮丧。
他沉默地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株新鲜采摘还带着露水的清心。
他的动作有些生硬,像是不习惯做这种安抚的事情。
“无谓的纷扰,”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斩钉截铁,“清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