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在徐州和荆州守军倾巢而出,大有当初第一次北伐的气势。
谢渲和王伦受激发兵,这盘棋局已成。
虞兰乘着小舟,回到了扬州。
沿途,世家百姓听闻战争将至,一个个背着行囊,携家带口往南奔逃,远离是非之地,南来北往的船票价格狂涨,逃难百姓脸上全部都写满了惊惧。
侍卫砍杀了想要将孩子丢上船的母亲,哇哇大哭的孩童坠入水中,未几没了声息。
虞兰看着窗外末日般的景象,打着手语,“多年前,匈奴人打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是像今天这么逃亡的吗?”
“何止呀?”
坐在虞兰对面的是五十余岁的老人了,他感慨道,“当初胡兵南下,才是真正的绝望。”
匈奴骑兵肆虐之地,才是真正的寸草不生。
无论是燕军还是楚军,都不会对平民下手,他们之所以逃难,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年匈奴骑兵的阴影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虞兰若有所思,然后,他打着手语问道:“那先生为什么还要和匈奴人合作?”
一起搅动局势,先推动燕楚交战,然后再各自夺国。
“匈奴人杀了我父皇,灭我的亲族,又屠戮我朝百姓,我们为何要与他们……”
老先生拍桌,打断了虞兰的动作,“够了,殿下,你懂什么,匈奴人杀人无数是没错,可赵国杀再多人,终究没有灭了大虞国祚,终究不如谢鸢罪孽深重。谢鸢于我朝有夺国之恨,断我朝香火,我们和匈奴人合作一下又怎么了,此乃权宜之计!”
虞兰的手悬在半空中。
片刻后,他眼眸垂下。
这天下姓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比天下万民还重要吗?
国家究竟是什么呢?
看着两岸慌乱的百姓,虞兰想不明白。
……
徐州和荆州的战报同时传到了长安城。
贺兰絮看着黑压压的军报,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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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爹娘在水里多泡一会吧
罢爹娘叉出去是为了不影响阿崚的个人lo
风云涌动
“殿下,小心一些,对了,就是这样。”
“小心一点。”
杏桃和贺兰初站在谢崚左右两侧,从床上扶起谢崚,牵引着她站立起来。
这两日谢崚的伤势已经有所改善,可以做些小幅度的动作,比如说,坐起来了,又比如说,下床走动。
太医说,若是能走,她得多下地走走,否则躺太久了,双腿萎缩,将会再难站立起来。
杏桃和贺兰初两个人轮流搀扶着谢崚,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