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已然是一派热闹景象,鞭炮的红纸屑铺满了巷弄,像一层喜庆的地毯。
孩子们穿着新衣,追逐嬉戏,口袋里塞满了零食,笑声清脆响亮。
大人们三五成群,互相拱手道贺,“新年好”的祝福声不绝于耳。
舟舟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小脑袋从爸爸的怀里探出来,眼睛滴溜溜地转,充满了好奇。
陌生的环境和嘈杂的声音让他一开始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抓着顾禹迟的衣襟。
“舟舟不怕,爷爷奶奶们都很喜欢舟舟呢。”温蓓蓓柔声安抚,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手。
进村后,林以凡和他们分开,带着小白和乌帝去村里小广场找老伙计们。
顾禹迟一家三口先去了东旭爷爷家,一进门,婶子马上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呀,瞧瞧我们舟舟这小模样,真俊哪,快进来暖和暖和。”
看到生人,舟舟下意识地把脸埋进爸爸怀里。
顾禹迟笑着拍拍他的背:“舟舟,给叔奶奶拜年。”
温蓓蓓从礼袋里拿出随手礼,再从礼袋里抓出一大把零食塞给家的孩子,笑着寒暄。
婶子喜爱地看着舟舟:“这孩子,一看就有福气,来,这是叔奶奶给舟舟的压岁钱,祝我们舟舟平平安安,快高长大。”
说着,将一个红包塞进了舟舟的衣兜里。
舟舟似乎感觉到对方的善意,慢慢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婶子。
“呀…”他小声地出一个音节,像是在回应。
“哎呦,还会跟人打招呼呢。”婶婶喜出望外,逗得大家都笑了。
接着,他们去村长叔家,去村书记家,再去柳莲叶家…
连续走了好几家,村里人情淳朴,看到顾禹迟一家,尤其是他们怀里那个穿着红色虎头衣,白白嫩嫩的娃娃,没有不喜欢的。
大家围着舟舟,这个摸摸小手,那个逗逗小脸,塞红包、送祝福,热情得不得了。
一开始的拘谨过后,舟舟渐渐适应了这种氛围。
他被爸爸抱着,视野开阔,看着那些穿着新衣服的孩子们跑来跑去,听着大人们热闹的谈笑,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开始流露出兴奋。
有人逗他时,他偶尔还会“咯咯”笑出声,挥舞着小手,引得大人们一阵欢笑。
“看咱们舟舟,还挺有派头,像个回村视察的小领导。”林以凡在一旁打趣道。
走到村子中心的小广场时,那里聚集了更多的人,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放小摔炮,“啪”的一声脆响,吓得舟舟一个激灵,但这次他没哭,只是更紧抓住爸爸的衣服,然后好奇地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顾禹迟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不怕,那是鞭炮,和昨天的烟花一样,是过年热闹的声音。”
温蓓蓓拿出手机,捕捉着舟舟在人群中的各种新奇表情,也记录下顾禹迟抱着儿子,耐心又温柔地为他介绍这个陌生世界的模样。
一圈拜年下来,舟舟的小口袋里塞满了红包,虽然他还不懂这些红纸包的意义,但他似乎很喜欢这热热闹闹的氛围,精神头十足,一点没有困倦的样子。
“好了,咱们该回去了,舟舟也该喝奶睡一会儿了。”温蓓蓓看了看时间,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以儿子为重。
回家的路上,舟舟终于支撑不住,趴在爸爸宽厚的肩膀上睡着了。
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偶尔还咂咂小嘴,仿佛在梦中回味这热闹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