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必须承认:
他们之间的一切,是在错位的时空里生长出来的。
无论看上去有多真切,都无法继续。
回到宿舍时,室友正坐在书桌前备考雅思。
窗外的风把窗帘吹得鼓鼓的。
寒襄星突然意识到,
这才是她应该回来的地方。
这是她的人生进度,她的追求,她未来的路。
她坐下,打开电脑,
把论文第一章重写了一遍。
字句如河流重新铺开时,她才明白:
原来理智从来没有离开她,
只是被情绪和愧疚暂时淹没。
她也终于承认:
她不是人,不是救赎者。
她只是一个二十多岁、正在努力生活和自我构建的普通研究生。
而她有责任先拯救自己。
夜深了。
寝室安静下来,
只剩窗外偶尔一阵风声。
她关掉台灯时,看见桌上那只弯曲的折伞——
暴雨那夜的伞。
伞骨被风折断,布面仍带着旧雨痕。
她看着它好一会儿。
情绪没有前几天那么刺痛了,
只剩下淡淡的酸,像是某种长久的遗憾。
不是对他,
而是对自己曾经那么失控、那么混乱的一瞬。
她轻轻把伞收起,塞进柜子最深处。
像整理一个阶段的心事。
关上柜门的一瞬,
她终于在心里说:
“我该醒了。”
睡前,她写下一行字:
“不是每段深刻的情感都能走到最后,但每段经历都能把人带向更清晰的自己。”
写完时,她呼吸轻了许多。
仿佛把过去的自己放回一个远处,
重新看回现实里的步伐、路径与界限。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
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被情绪轻易撕开的寒襄星了。
她真正学会了——
看到自己、保护自己、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