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院的楼道一向安静。
天花板上老旧的灯管着微弱的光,
照在墙面上,一块亮,一块暗,
像尚未愈合的裂缝。
寒襄星站在办公室外,
手里抱着一摞文献,
指尖冰冷。
昨天晚上,她几乎3天没睡。
不是因为作业,不是论文,
而是——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她已经不是阮至深的老师。
可她也已经不能再把他当成“学生”。
这两条线同时断裂,
像一张地图突然缺少所有方向,
让她完全迷失。
她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
把那晚的回忆彻底压进心底。
可键盘才敲了几下,
她手就止不住地抖。
“冷静。”
她对自己说。
“已经结束了。”
可她越这样告诉自己,
心里越失衡——
像一个玻璃杯放在不平的桌面上,
摇摇欲坠。
她突然意识到:
她不是害怕阮至深,
她害怕的是
他让她看见了一个她从未承认过的自己。
一个不够强大、不够完美、
会动摇、会软弱、
甚至…
会被一个少年击碎全部理智的自己。
下午的研讨课上,
导师在讲心理学中的“补偿性依恋”,
那一瞬间,她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她看着黑板,
耳朵却像被什么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