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云江,总有一点迟来的雨意。
那天下午,天色灰白,
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
吹乱了几页打印稿。
宿舍里很安静,
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
寒襄星坐在书桌前,
面前是一张浅黄色信笺。
她在信写下——
“阮至深同学:”
笔画轻微颤抖。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
阳光正被乌云遮去,
像她此刻的心情:明亮过,又黯淡。
她写:
“等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
我应该已经离开云江了。
离开的原因很简单——
我的代课结束,
我要回学校完成研究。”
她停顿,笔尖悬在半空。
风从窗外掠过,
吹动纸角。
她重新落笔: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
我并不是不在意。
相反,
你带给我的触动,比我想象中更深。
可是有些温度,一旦靠近,就会烧伤。”
她写得很慢,
每个字都像一滴水落进心里。
“我曾经以为,老师和学生之间,
只有教与学的关系。
可你让我明白,
有些理解,是越课堂的。
你不需要我去救赎,
你只是需要有人,看见你。”
她搁下笔,
手掌有些烫。
窗外传来远处的蝉鸣,
热意混着风,
让她想起那年春天初遇时的阳光——
阮至深站在教室门口,
笑着说:“老师好。”
那时一切都干净得近乎透明。
而如今,
那份透明被时间染上了颜色。
她又写道:
“你很聪明,也很敏感。
所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