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螺母好说。
接下来往下撬轮胎才是柴玉冰打怵的活。
她活动活动膀子,让张兰芝往后靠靠。
生怕万一用撬棍没撬好,轮胎砸下来再打到张兰芝。
张兰芝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添乱。
便带着一直围在她们俩身边窜来窜去的豆干儿往旁边走了走。
这么个功夫。
一辆同样拉着木材的货车从两人两人身后开过。
没跑多远,停在路边。
随即一个身材矮胖,皮肤黝黑的汉子从主驾驶上跳了下来。
他一身全棉的藏蓝色短袖加七分裤。
松松垮垮不仅褪色还有些变形。
脚上一双懒汉子鞋没提上,就那么趿拉着。
一边往这边走,还一边从兜里摸出烟点上。
柴玉冰正在用撬棍跟轮胎较劲。
还是豆干儿先警觉起来。
低声呜呜。
张兰芝回头看去。
见人已经走到近前。
男人嘴里叼着烟,吸了一口。
然后才用手夹着烟一指柴玉冰,声音洪亮问道:“咋的啦老弟?用帮忙不?”
柴玉冰正憋着一口气使劲抬撬棍。
因为用力,一张脸都憋的通红。
她一回头,手上劲儿就有点松懈。
被眼疾手快的男人一下窜上前一步扶了一把。
那男人动作很快。
左手扶上轮胎,右手直接把烟塞到嘴里叼上。
然后一把握住柴玉冰手上的撬棍,向上一别。
轮胎咯噔一个闷响,直接从轴上取下,还在地上微微弹了两下。
“唉大哥,唉,谢谢。”
柴玉冰感觉自己这口气儿差点都没上来。
要不是面前这个男人,自己还不知道要忙活多久。
“哈哈哈,这算啥啊,咱们都是跑车的,在外面遇上事儿互相帮忙呗。
我看你这轮胎也没事儿啊,气儿挺足的,你拆它嘎哈玩意儿啊?”
柴玉冰点点头,然后指着轮胎缝缠得死死的自行车链子。
“不知道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给我车上整这么个玩意。”
男人抻头一看。
裹了一口烟,啧啧道:“挺损呐,老弟得罪人了?缠这玩意这位置,要是不懂车的还真整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