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谁说?大街上都传开了。
说你闺女哭着跑出去,冻得脸都白了。”
沈若棠抿嘴,淡声道:“你这话是来替我担心,还是怕街上没热闹?”
刘桂花被噎住,讪笑:“哪能,我就是问问。”
“问完了吧?那你忙去。
我家事,你别掺和。你那儿子上回偷我家鸡蛋的事我还没说清呢。”
刘桂花的笑一下僵住,脸色变了。
“沈嫂子,你这人咋这样?”
“我就这样。
我家咋样你操不着心,
操心多了,容易短寿。”
门一关,院里清净得能听到风。
宋之瑶探头出来,小声:“妈,您又怼人。”
“她敢嘴上挠我,我能让她好过?”
“她也没恶意。”
“没恶意?她要真好心,就该闭嘴。
我家再乱,那也是我家的。
外头人敢伸手,我就掰断她的指头。”
宋之瑶忍不住笑:“您护人这一出,比骂人还快。”
“家是我骂的,不是他们说的。
外头谁敢往这屋泼水,我拿盆子舀回去。”
宋之瑶憋着笑不敢出声。
沈若棠回身瞪她一眼,“笑啥?”
“没笑,我就是觉得……妈,您真有气势。”
“那气势是被你们气出来的。”
沈若棠坐回椅子,声音没那么冷了:“出去打水去。
别在家晃,我一看你就烦。”
宋之瑶“哎”了一声,挎起桶出门。
刚到巷口,就听见几个女人嘀嘀咕咕。
“沈家的闺女又回去了?
昨晚还哭着跑的呢。”
“那老太婆脾气真要命。”
“谁敢嫁那家儿子,得有命。”
宋之瑶手一紧,水桶差点掉地上。
她转过头去,声音不高,但字字往外掷:“你们嘴倒勤快。
我妈凶不凶轮不到你们议论。”
那几个女人愣了下,有人笑:“呦,还真有胆。”
宋之瑶冷眼一瞪:“再笑一句试试?”
几个女人一哆嗦,其中一个嘴快的还想再抬杠,却被沈若棠的声音打断。
“笑啊,怎么不笑了?”
沈若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披着外衣,手还沾着灰。
“你们要真有胆,就笑大声点。
要骂也别背着骂,我这耳朵还不聋。”
那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