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底软的像棉花,踩两步就塌。
我这底硬,踩到石子都不疼。”
人群炸开。
有老头子当场笑出声,“她这话没错,我前天刚买一双,穿着下地都不硌脚!”
“对,我媳妇那双都三个月了,一针没散!”
“她那鞋才是福底,穿着福气大!”
浓妆女人的脸一点点白。
“你少装聪明,鞋能有啥玄机。”
“鞋没玄机,针有魂。”
沈若棠的声音不大,可每个字都能听见。
“你那针是机器眼,我这针是手茧印。
你要说偷,我这双手都比你证人清白。”
她抬起手,手背上一层老茧,指缝全裂着,
那茧反光,炭灰糊着,却像金子。
人群静了一秒,忽然一阵掌声。
“老太太这手,才叫做工!”
“那女的还敢说抄袭?笑死人!”
“这手缝的鞋,才有底!”
——
浓妆女人灰着脸转身想走,
沈若棠淡淡一句:“等等。”
“你还想干嘛?”
“当众骂的,当众道歉。”
“我凭啥?”
“凭你那双鞋塌底,凭我这手能缝。”
那女人脸涨得通红,
“我……我不认!”
“那你不认,我就让你在这摊上卖一双试试,看顾客认不认。”
那女人一哆嗦,没话了。
赵茹安冷笑,“妈,您这针比刀快。”
沈若棠淡淡道:“刀割皮,针缝心。她那心歪的,得扎两针。”
那女人僵了几秒,最终咬牙,“我……错了。”
声音小得像蚊子。
沈若棠:“大声点。”
“我错了!”
那阵子南市的风怪怪的,街口人都说沈若棠火了。
她那摊,早上鞋还没码齐,顾客已经排到巷口。
“老太太这针,能缝心。”
“这鞋穿了三个月,底比人都硬。”
“她那句‘鞋没玄机,针有魂’,都让报社的人记去了。”
赵茹安笑得合不拢嘴:“妈,您知道不?昨天有个拿相机的专盯您拍,听说是南市日报的,说要写人物专栏!”
“写我干嘛?我又不缺炭。”
“那是宣传!说您这‘自立自强’,还想让您上报呢。”
“上报?他们要写就写,我不出钱。”
……
“沈婶,您坐着就行,我们拍几张照。”
“拍照干嘛?”
“写先进事迹,您这种白手起家、坚强不屈的精神很感人。”
赵茹安在旁边笑,“妈,您出名了。”
沈若棠淡淡:“我这手是磨出来的,不是摆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