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帮我,我哪天真出事您也得管!”
“你出事?你倒真行,出事要别人担,财自己藏。
你这算盘打得比鞋钉还精。”
他嗓子哑哑地,“妈,我真就拿一百,不多。”
沈若棠冷声,“你敢拿一块,都是偷。”
“妈——”
“别叫我妈。”
那一声冷得像铁掉在地上。
宋之叙愣住了。
她一步步走过去,
“你偷钱那刻起,就不配叫我妈。
我这柜子锁不住你的手,但我能锁住门。”
她“咣”地关上屋门,从里头插上闩。
“你要钱?等我死了烧纸去拿。”
屋外风呼呼地刮,宋之叙站在门口半天没动,
脸又红又白,手在口袋里捏得直抖。
他想开口,又被里头一声低低的咳嗽打断。
沈若棠隔着门说:“宋之叙,
你记好了——
偷钱的人,不是穷,是馋。
馋钱的手,摸谁都脏。”
屋内火光跳动,墙上的影子一闪一闪。
沈若棠靠着门坐下,半天没说话,
只拿起针线,一针一线缝那没补完的鞋。
外头风吹着门板,
“咚——咚——”
像是有人敲门,又像是心口在抖。
赵茹安第二天来时,看见她眼圈黑黑的,
“妈,您昨晚没睡啊?”
“睡不着。”
“哥来过?”
“来了,想拿钱。”
“您真狠得下心赶?”
“狠?他要真饿,我给饭。
他要偷,我断饭。”
赵茹安叹口气,“妈,这样下去,哥可真不回头了。”
“回不回头随他,我这门还在。
他要脸,随时能进;
要钱,就永远别来。”
火盆的炭烧得噼啪直响,
沈若棠的针扎进鞋底,
冷冷一句:
“有手不干活,有胆偷钱——那不是儿子,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