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破!!!”
第二颗滚石步了第一颗的后尘,在冰刃下化作漫天冰封的碎石。
第三颗。
第四颗。
颜良如同不知疲倦的魔神,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连出四刀,将高览辛辛苦苦凝聚出的四颗滚石,全部斩成了碎片!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霸道得令人窒息。
当最后一颗滚石炸裂的冰屑还在空中飞舞时,颜良已经收刀而立。他站在一片冰封的废墟中,周围散落着无数覆盖冰霜的碎石,整个人如同从冰封地狱中走出的战神,威严,冰冷,不可战胜。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远处已经目瞪口呆的高览,嘴角咧开,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不过如此。现在……轮到你了,叛徒!”
高览半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峻峰刃,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那是力量透支和伤势过重的表现。胸腹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刚才岩石之墙崩碎时反噬的内伤。虎口早已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淌,滴落在身下的泥土中,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但他还是强撑着,抬起头,看向远处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颜良站在那里,站在一片冰封的废墟中,周围散落着无数覆盖冰霜的碎石。他身上的明光铠破碎不堪,脸上、身上满是血污,披头散,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可那双眼睛。
那双完全被血色淹没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里面燃烧着的是无尽的杀意、愤怒,还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癫狂。
高览知道,现在的颜良已经彻底疯了。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耻辱刺激得失去了理智,此刻的颜良,不再是那个冷静持重的河北第一猛将,而是一头只想撕碎眼前敌人的野兽。
但野兽,往往才是最危险的。
“嗬……嗬……”高览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经脉中空空如也,刚才那连续施展“勇威击”和“硙山崩陨”,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土元素之力。
但他不能倒下。
至少,不能在这里倒下。
“颜良……”高览嘶哑着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你很强……真的很强……”
他撑着峻峰刃,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眼前一阵黑,差点再次跪倒。他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了血,才勉强稳住身形。
“但是……”高览抬起头,那双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涣散的眼睛,重新聚焦,里面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某……不会输给你……”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这个动作让胸口的疼痛加剧,但他毫不在意。
土黄色的光芒,再次从他体内涌出。
这一次,光芒不再像之前那样汹涌澎湃,而是变得凝实、厚重,如同大地深处最古老的岩石。光芒从他脚下升起,顺着双腿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表面浮现出一层岩石般的纹路。
这不是简单的岩甲术。
这是土元素之力与肉体最深层次的结合,是将自身化作大地一部分的禁忌之术。
“磐刃……冠军……斩……”
高览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是从大地深处传来的回响。
随着他的吟唱,土黄色的光芒彻底将他包裹。光芒中,他的身形似乎在膨胀,肌肉块块隆起,皮肤表面浮现出岩石般的纹理和色泽。手中的峻峰刃嗡鸣震颤,刀身表面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岩石甲壳,刀锋变得更加厚重、更加锋利。
这一刻,高览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从大地深处走出的岩石巨人。
厚重,坚固,不可摧毁。
他缓缓举起已经化作岩石巨刃的峻峰刃,刀尖指向颜良。
“来战!”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颜良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感受到了威胁。
不是来自力量的威胁,而是来自意志的威胁。
眼前这个高览,明明已经山穷水尽,明明已经伤痕累累,明明下一刻就可能倒下,可偏偏站得笔直,那双眼睛里的光芒,炽热得仿佛能点燃灵魂。
那是决死一战的意志。
那是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骄傲。
“好……”颜良缓缓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白气,声音冰冷得如同极地寒风,“既然你求死……某便成全你。”
他双手再次握紧寒锋刀。
刀身上,冰晶层层叠叠地凝结,这一次,冰晶不再只是覆盖刀身,而是开始向外延伸、生长,化作无数尖锐的冰刺,让整把刀看起来像是一柄由寒冰构成的狼牙棒。
周围的温度已经低到了可怕的程度,地面上厚厚的冰层还在向四周蔓延,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呼吸时能感觉到冰冷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