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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雄略安邦纳虎臣(第5页)

“敬丞相!”黄忠双手举杯,一饮而尽。酒酣耳热,宾主尽欢。然而,这只是开始,如何安顿黄忠家小,如何让其真正融入麾下,简宇心中已有计较,但这需要更细致的安排。

暮色渐合,天边最后一抹瑰丽的晚霞,如同打翻的胭脂缸,肆意浸染着长安城的万千屋瓴。简宇并未乘坐他那彰显身份的华丽车辇,只带了史阿、夏侯轻衣及四五名便装精锐侍卫,随着黄忠,步行穿行在里坊之间。

越是远离皇城中心的繁华大道,周遭的景象便越显得质朴,甚至有些寒酸。脚下的青石板路不再平整如镜,缝隙间钻出顽强的青苔。两侧的屋舍低矮而拥挤,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空气中混杂着炊烟、潮湿的霉味以及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淡淡药香。孩童的嬉闹声、妇人的呼唤声、以及某处传来的隐约咳嗽声,构成了一幅真实的市井画卷。

黄忠走在略前半步的位置,为简宇引路。他高大的身躯在狭窄的巷弄中显得有些局促,但那步伐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古铜色的脸庞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光,那双惯于在千军万马中寻觅敌酋的锐利眼睛,此刻却不时小心翼翼地侧身,为简宇指点着略显复杂的路径:“丞相,这边请,小心脚下青苔……拐过这个弯就到了。”他的声音洪亮依旧,却少了那份沙哑与焦灼,多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恭敬。每当他回头,看到简宇那张在暮色中依旧从容平和的面庞,心中便涌起一股混杂着感激、敬畏和恍如梦中的暖流。

最终,他们在一条尤其僻静、几乎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行的小巷尽头停下。一扇饱经风霜、木质已然泛黑的单薄木门虚掩着,低矮的土坯院墙甚至不及常人肩膀。院内隐约传来药罐咕嘟的声响和一阵压抑的、令人心揪的咳嗽声。

“丞相,寒舍……实在是简陋不堪,恐污了您的尊眼……”黄忠停下脚步,面露赧然,搓了搓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语气中带着深深的不安。这与他白日里在万千人前舞动大刀、箭无虚的豪迈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简宇的目光温和地扫过这小院,门前打扫得异常干净,可见主人虽贫却不失志。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温暖,语气真诚而毫不做作:“汉升何出此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能养育出汉升这般忠勇之士的居所,便是这长安城最值得敬重的地方。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快请夫人和公子出来相见吧,莫要让病人久等。”他言语间引经据典,却又平易近人,更重要的是,他并未急于进门,而是谦和地驻足门外,这份体贴和尊重,让黄忠喉头一哽,重重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黄忠用力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快步走了进去,声音因激动而比平日高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夫人!叙儿!我回来了!有天大的喜事!”

院内景象一览无余。院子狭小,但收拾得井井有条。一位妇人正背对着门口,蹲在一个小小的泥炉前,专注地扇着蒲扇控制火候。她身着洗得白的粗布衣裙,头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起,露出略显苍白却轮廓坚毅的侧脸。她便是黄忠之妻刘赪。听到丈夫的声音,她猛地回过头,脸上先是绽放出如释重负的喜悦笑容,那笑容冲淡了她眉宇间常年积郁的愁苦与疲惫,显露出她年轻时应有的清秀轮廓。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今日怎地这般晚?叙儿方才还问起你……”她话未说完,笑容便僵在脸上,目光越过黄忠的肩膀,落在了随后步入院中的简宇等人身上。

刘赪的目光瞬间被为的简宇牢牢吸住。尽管简宇身着看似普通的深色常服,但那份久居人上、执掌乾坤的雍容气度,以及那双深邃明亮、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眸,是这陋室柴扉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他身后跟随的一男一女,男的神色冷峻如冰,气息沉凝;女的英姿飒爽,眼神灵动,皆非寻常人物。刘赪心中警铃大作,手中的蒲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慌乱地拍打了一下衣裙上的灰尘,眼神中充满了惊疑、警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看向黄忠,声音带着颤音:“夫君,这几位是……?”

黄忠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光彩,他侧身让开,几乎是带着一种自豪的语气,郑重地向妻子介绍:“夫人!快,快来拜见恩人!这位便是当朝丞相,简宇简公!今日若非丞相仗义相助,识我微末之技,又慷慨承诺承担叙儿所有诊治费用,我儿……我儿便有救了!”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虎目中竟有点点水光闪烁。

“丞……丞相?!”刘赪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当朝丞相!这等云端之上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她家这贫寒破败的租住之所?震惊过后,是排山倒海的恐惧!她不仅仅是黄忠之妻,更是荆州牧刘表已故长兄的女儿!这份血缘关系,在太平时节或许是荣耀,在此刻刘表与简宇关系紧张、甚至兵戎相见之际,便是催命符!

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扑通”一声便直挺挺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以额触地,声音因极致的惊恐而尖锐变形:“民妇刘氏,不知丞相驾到,冲撞虎威,罪该万死!万死!民妇……民妇乃罪人刘表之侄女,不敢求丞相宽恕,只求丞相念在夫君一片爱子之心,网开一面,所有罪责,民妇一力承担!”她伏在地上,单薄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仿佛秋风中凋零的落叶。她甚至不敢抬头,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黄忠没料到妻子反应如此激烈,顿时慌了神,面露焦急,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她,又觉不妥,急声道:“夫人!你……你快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丞相他……”

简宇却已抢先一步,动作迅捷而又不失风度地微微俯身,做了一个虚扶的手势,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安抚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黄夫人快快请起!切莫如此,切莫如此!”他见刘赪仍伏地不起,身躯颤抖,便放缓了语,每个字都说得清晰而郑重:“夫人,你抬起头来,看着简宇。”

刘赪被那温和而威严的声音所慑,下意识地、怯怯地抬起了头,脸上已满是泪痕和恐惧。

简宇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她惊恐的双眼,没有丝毫戾气,只有一片坦荡与温和,他缓缓说道:“夫人,你误会了。简宇今日此来,是客,是听闻汉升将军在此,特来拜访的友人,非是问罪之官,更非前来株连的酷吏。荆州之事,乃刘景升(刘表)与朝廷之公务,是天下大势,纷争自有其缘由。这些军国大事,与夫人一介女流有何干系?与这院中卧病的稚子又有何干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简陋却整洁的院落,最终回到刘赪脸上,语气更加恳切:“简宇虽不才,却也读圣贤之书,深知‘罪不及妻孥’的道理。更何况,汉升将军忠勇盖世,乃当世豪杰,我敬重赏识尚且不及,岂有因些许旧怨便迁怒于忠良家眷之理?若如此行事,简宇与那董卓、李傕之流又有何异?夫人,你且安心,快快请起,莫要再行此大礼,真是折煞简宇了。”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语气真诚,毫无虚伪作态之意,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浩然正气。刘赪仰头看着简宇,暮色中,他挺拔的身影仿佛笼罩着一层光,那双眼睛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算计与阴鸷。她心中的恐惧如同遇到暖阳的冰雪,迅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恍惚和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黄忠也赶紧上前,弯腰用力将浑身软的妻子搀扶起来,低声急促地将今日市集如何“巧遇”丞相、丞相如何赞赏他的武艺、又如何主动提出承担黄叙所有治疗费用等事,简明扼要却难掩激动地叙述了一遍。

刘赪听着丈夫的叙述,脸上的惊恐逐渐被一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惊喜所取代。她看看激动得脸色红、虎目含泪的丈夫,又看看面前这位气度恢弘、笑容温和、言语间充满真诚与尊重的当朝丞相,只觉得如同身处梦境,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巨大的转折让她一时有些恍惚,随即,汹涌澎湃的感激之情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她。她再次躬身行礼,这次不再是恐惧的请罪,而是充满敬意的、自内心的感谢,声音依旧带着哽咽,却已是因为巨大的喜悦和感动:“丞相……丞相大恩大德!活我儿性命,恩同再造!民妇……民妇方才无知,冲撞丞相,实在是……实在是……”她语无伦次,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扑簌簌滚落下来,这是喜悦的泪水,是希望的泪水。

她用衣袖用力拭去泪水,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坚定起来,她抬头直视简宇,原本略带柔弱的眉宇间竟迸出一股丝毫不逊于男子的豪迈之气,朗声道:“丞相!民妇刘赪,虽是一介女流,却也自幼随父兄习武,略通弓马,善使一对鸳鸯钩!虽不敢与夫君并论,却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之辈!若丞相不弃,民妇愿效犬马之劳,虽万死亦不容辞!”她语气铿锵,目光灼灼,竟有一股欲要沙场效命的决绝。

简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化为更深的赞赏与动容。他郑重地拱手还了一礼,态度认真:“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忠勇之气,令人敬佩!简宇在此谢过夫人!夫人之心意,简宇牢记于心。眼下最要紧之事,是让令郎安心养病,夫人一身武艺,将来必有施展报效之时,不必急于一时。”他话语中留有余地,既充分肯定了刘赪的忠勇,又体现了对黄叙病情的深切关怀,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接着,简宇环顾了一下这处虽然整洁却显然拥挤简陋、药味弥漫的小院,温和而关切地说道:“此地狭小,且阴湿,实在不利于公子静养。简某在城西有一处闲置的宅院,虽不尚奢华,却也清静宽敞,日照充足,一应物什俱全,更有独立小院可供公子静养。若汉升与夫人不弃,可携公子暂且移居彼处,一来便于华先生每日前来诊治,二来也免去此处嘈杂烦扰,于公子病情康复大有裨益。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黄忠与刘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激动与感激。这简直是雪中送炭,解决了他们眼下最实际、最棘手的困境!搬离这阴暗潮湿的陋室,住进宽敞明亮的宅院,对黄叙的康复至关重要!黄忠虎目含泪,与妻子一同深深躬身,声音哽咽:“丞相……丞相思虑周详,恩重如山!体贴入微,黄忠(民妇)……感激不尽,永世难忘!”夫妻二人心情激荡,几乎要再次下拜,被简宇含笑稳稳托住。

“既如此,事不宜迟,公子病情要紧。”简宇转身对身后的史阿低声吩咐了几句,史阿领命,对一名侍卫耳语一声,那侍卫立刻转身,身影迅消失在巷口暮色中,显然是去安排宅院、车辆及一应事宜了。

不久,一辆宽敞朴素的马车便驶到了巷口,悄然停稳。简宇亲自看着黄忠夫妇小心翼翼地将病弱的少年黄叙从屋内搀扶出来。黄叙面色苍白,身形消瘦,被病痛折磨得萎靡不振,但得知有救后,眼中却焕出一种微弱却真实的光彩。刘赪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了简单的细软,主要是黄叙须臾不能离的药罐和几件干净的衣物。

当马车缓缓驶离那条承载了他们无数焦虑与绝望的陋巷,驶向城西那座虽然不算奢华却干净整洁、院落宽敞的新居时,黄忠与刘赪透过车窗,看着长安城华灯初上、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恍如隔世。夫妻二人紧紧握着手,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无比的坚定。窗外流动的光影映在他们脸上,交织着感激、希望与誓死效忠的决心。

“夫君,丞相待我黄家,恩同再造。此恩此德,百死难报。”刘赪低声道,语气无比郑重,她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黄忠重重点头,目光坚毅如铁,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猛将:“夫人放心,我黄汉升此生,这条命,这颗心,便是丞相的了!纵使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夜色温柔地笼罩了长安,也笼罩了这个刚刚获得新生的家庭。简宇站在新居门外,并未立即进去,只是看着黄忠一家在仆役的引导下安顿下来,窗内透出温暖的灯光,他脸上露出了由衷的欣慰笑容。

他知道,今日此行,收获的不仅仅是一员足以改变战局的绝世虎将,更赢得了这个家庭毫无保留的、以心换心的忠诚。这份由真诚、尊重与雪中送炭的恩义构筑起来的纽带,远比任何权谋算计得来的依附,更加珍贵,更加牢固,足以经受未来的任何风浪。

建安三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长安城外的渭水平原上,冬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枯黄的草甸下刚刚冒出些许嫩绿,却被无数双沉重的军靴和马蹄无情地践踏、碾过。持续数月的紧张备战,如同将一张巨弓拉至满月,积蓄的力量已至爆的临界。

方圆数十里的原野,已被连绵不绝的军营覆盖,望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皮革、钢铁、马匹粪便和潮湿泥土混合的独特气味,沉重得令人窒息。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低沉如巨兽呜咽的牛角号声,自中军大纛处率先响起,瞬间,无数应和的号角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整个营区,汇成一股撼动大地的声浪。成千上万支火把次第点燃,将漆黑的夜空撕开一道巨大的、跳跃着赤红光芒的口子。

中央校场,以黄土夯实、高约三丈的点将台巍然耸立。台上,象征丞相权威的玄色九旒大纛旗在凛冽的晨风中疯狂舞动,旗面上金色的“简”字在火光下灼灼逼人。台下,是无边无际、沉默如铁的军阵。枪戟如林,锋刃闪烁着冰冷的星芒;铁甲反射着火光,形成一片令人心悸的金属海洋。

数以十万计的士卒肃立无声,只有呼吸间喷出的浓重白气汇成一片低沉的雾霭。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喷着响鼻,骑士们则如铜浇铁铸般端坐马背,眼神锐利如即将扑食的鹰隼。这是一种足以压垮神经的死寂,是风暴降临前最压抑的平静。

当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微弱的晨光试图穿透云层时,丞相简宇在一众文武重臣和顶尖将领的簇拥下,登上了点将台。他今日未戴兜鍪,仅以一枚简单的玉簪束,身着一套玄色细鳞甲,甲叶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外罩一件猩红织锦斗篷,按剑而立。

他的面容在晨曦与火光的交织中显得格外清晰,俊朗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鹰隼般缓缓扫过台下那一片由钢铁和意志组成的汪洋。目光所及,将士们无不下意识地挺直脊梁,眼中迸出混合着敬畏、狂热与决死的炽热光芒。

在他的身后,文武分列。左侧以荀攸为,刘晔、满宠、成公英、国渊等谋士文臣,虽身着朝服而非甲胄,但个个神色凝重,他们将是这场大战的头脑与后盾。右侧,则是即将挥师东进的绝世猛将,阵容堪称奢华:北路军主帅麹义,面容冷峻如铁,眼神锐利如刀,透着一股百战先登的悍厉之气;其身旁是沉稳如山的徐荣、持斧而立的徐晃,以及谋深似海的军师荀攸。

南路军方面,副帅张辽气度沉凝,刘备面容坚毅,军师贾诩眼神深邃难测。其后,吕布桀骜睥睨,赵云英挺肃杀,黄忠虽鬓角染霜却目光如电,马、庞德煞气盈野,高顺、张合、张绣、华雄、张燕、管亥等皆乃百战骁将,关羽丹凤眼微眯不怒自威,张飞环眼圆睁跃跃欲试。这群当世虎臣汇聚一堂,无形中散出的冲天杀气,令清晨的寒风都为之凝滞。

简宇向前稳稳迈出一步,步履沉浑,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跳节点上。他并未声嘶力竭,但运足中气的声音却如同沉雷滚过原野,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士卒的耳中:

“三军将士们!”

“轰——!”山崩地裂般的回应骤然爆,数十万人齐声顿足,以刀枪顿地、以盾牌敲击,声浪汇聚成恐怖的雷霆,震得点将台微微颤动,连远处的渭水都似乎泛起了涟漪。

“曹孟德,世之奸雄!其人诡诈,残暴不仁!屠戮徐州,泗水为之不流;窃据青徐,窥伺神器!此乃国贼,民之巨蠹!我等奉天子明诏,吊民伐罪,乃是堂堂正正之师,解民倒悬之义举!”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我军兵精粮足,将士用命!此战,不仅要胜,更要犁庭扫穴,一举铲除国贼,还青徐百姓朗朗乾坤,复我大汉煌煌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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