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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风雷合击破纪灵(第2页)

赵云此时已率军杀到近前,银枪舞动,如梨花纷飞,精准地挑飞数支射向张辽的冷箭,清出了一小片安全区域。“文远兄,退!我来断后!”赵云的声音清越而沉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张辽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翻身跃上亲兵牵来的战马(他之前的坐骑在能量冲击中受了伤),大喝一声:“全军听令!转向!随赵将军突围,目标谯郡!”

命令迅传开。正在厮杀的并州铁骑闻令,立刻展现出极高的军事素养,不再与纠缠的敌军恋战,迅脱离接触,向赵云打开的缺口方向汇聚。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显示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百战精锐。

张辽与赵云并辔而行,一个刀法刚猛,一个枪术精奇,互为犄角,如同两把无可阻挡的尖刀,率领着汇聚起来的骑兵洪流,向着谯郡方向猛冲。纪灵军虽试图阻拦,但在两位绝世猛将的带领下,这支一心撤退的骑兵爆出的冲击力更为可怕,任何试图挡在前面的防线都被瞬间撕裂。

火光映照下,张辽、赵云率领的骑兵队伍,如同一条挣脱了束缚的蛟龙,冲破重重阻碍,将混乱和火光留在身后,迅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直向谯郡城奔去。他们的身后,只留下纪灵大营冲天的火光、遍地的狼藉、以及纪灵那无比怨毒却又无可奈何的咆哮声。

张辽、赵云率领的骑兵,其退却并非溃散,而是一种训练有素的、带着森然杀气的秩序。铁蹄踏过燃烧的残骸与尸体,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如同地狱传来的战鼓,最终融入营寨边缘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只留下渐行渐远、最终归于死寂的马蹄回声。

被撕裂的营垒缺口处,冬夜的寒风毫无阻碍地倒灌进来,吹得未燃尽的旗帜残片猎猎作响,卷起地上的灰烬和血腥气,扑打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脸上,冰冷刺骨。

整个南大营已近乎废墟。焦黑的木头噼啪作响,扭曲的帐篷骨架指向天空,如同巨兽的残骸。火光不再是温暖的照明,而是跳跃不定、映照出无数扭曲阴影的诡异之源。

伤兵的哀嚎不再是单一的痛苦呻吟,而是夹杂着对死亡的恐惧、对痛苦的挣扎、对同伴的呼唤,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悲鸣交响。

空气中弥漫的,是木材布帛燃烧后的焦糊,是鲜血凝固前的铁锈腥甜,是皮肉烧焦的恶臭,还有泥土被践踏后扬起的尘土味,各种气味混合成一种战争特有的、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几名杀红了眼的将领,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簇拥到纪灵面前。为的是副将陈兰,他身材魁梧,此刻甲胄歪斜,满脸的虬髯被血水和汗水黏成一绺一绺,左颊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还在汩汩冒血,但他浑然不觉。

他手中那口卷了刃、崩了口的大刀“哐当”一声拄在地上,单膝跪地时,膝盖砸起一小蓬尘土。他仰起头,因极度愤怒和憋屈,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嘶声吼道,声音如同破锣:“将军!将军啊!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这帮并州狗贼,趁我无备,袭我营盘,杀我弟兄,焚我粮草,如今竟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末将陈兰,恳请将军给俺三千……不,一千精兵即可!末将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那姓张的狗头砍下来,祭奠死去的弟兄!若不能胜,末将提头来见!”

他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喷出的白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身旁的偏将雷薄,性子更急,一张黑脸因怒火涨成了紫红色,握着长枪的手指关节捏得白。他不等陈兰说完,便抢上前一步,几乎是指着敌军消失的黑暗方向,唾沫横飞地咆哮:“将军!还犹豫什么?!那张辽与将军恶战一场,已是强弩之末,您看他退走时,马匹步伐都已见虚浮!那赵云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接应一下而已!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正好趁其疲惫,一鼓作气,全歼了这股狂徒!一雪前耻!末将愿为先锋,若让一个敌骑走脱,雷薄自刎于军前!”

他的声音尖利,在嘈杂的背景下格外刺耳。

“将军,下令吧!”

“末将等愿拼死一战,以报此仇!”

其他围拢过来的中低级军官,也纷纷鼓噪起来。他们有的衣甲不整,有的带着轻伤,但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火焰——那是由恐惧转化而来的愤怒,由失败催生出的疯狂,急需用敌人的鲜血来浇灭。火光在他们沾满烟灰和血污的脸上跳跃,将他们的表情映照得愈狰狞和扭曲。

被亲兵一左一右勉强搀扶着的纪灵,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肥胖壮硕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仿佛支撑身体的骨头被抽走了几根。

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内腑的伤势,带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艰难地抬起手,用手背抹去嘴角溢出的一丝混合着血丝的涎水,这个微小的动作都显得异常吃力。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逐一扫过面前这些请战的部下。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与张辽对战时那种锐利逼人、充满战意的光芒,而是变得深沉、疲惫,像是一潭被搅浑后又缓缓沉淀的深水,水底藏着惊悸、痛楚,但更深处,是作为三军统帅必须保持的冷静与审慎。

他破损的战袍下,内衬的衣衫已被冷汗和鲜血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沉重的三尖两刃刀对他来说,此刻更像是支撑身体的拐杖。

他抬起那只微微颤抖、沾满污秽的手,动作缓慢却带着千钧之力,向下压了压。这个简单的手势,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原本喧闹鼓噪的将领们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决断。空气中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伤兵的微弱呻吟。

“穷——寇——莫——追——!”

纪灵开口了,声音异常沙哑、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受伤的胸腔里艰难挤出来的,但却像沉重的磐石,一字一句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冰冷且充满烟尘的空气,强忍着喉咙里的腥甜,继续说道,语缓慢,力求让每个字都清晰可辨:“那张文远……咳咳……非等闲之辈。其风雷之力,刚猛暴烈,适才那最后一击‘召虎风雷斩’,若非某家仗着多年苦修的土元护体,根基尚算扎实,恐怕早已……咳咳……身异处。”

他似乎在回忆那惊心动魄的一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心有余悸。他下意识地用空着的手轻轻按了按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那里是被雷劲侵蚀最重的地方。

“然,”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扫视众人,“汝等细思!此人武艺与某在伯仲之间,三十回合内难分高下。为何在胜负未分之际,突然虚晃一招,毫不恋战,率军便走?”他抛出了问题,目光如钩,紧紧抓住每个听众的思绪。

他不需要部下回答,自己给出了分析,语气愈凝重,带着一种看透阴谋的寒意:“此绝非力竭胆怯!观其军容,撤退之时,队列井然,章法不乱,前锋破围,中军跟随,后卫警戒,丝毫不乱!更有那常山赵子龙,银枪白马,于侧翼从容掠阵,精准截杀我试图包抄之部队,其用意,分明是早有预案,互为犄角,相互策应!”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警示的意味:“此等行事,处处透着狡诈!彼等用兵,深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精髓。焉知在那前方黑暗之中,谯郡方向,没有张合、波才的接应伏兵?或是故意示弱,诱使我等愤而追击,其大队人马却设下口袋阵,只等我军一头撞入?黑夜茫茫,地形复杂,我军新遭重创,士卒惶恐,建制混乱,若此时贸然追击,尾难顾,耳目不清,岂非正中共之奸计?若再中埋伏,则大势去矣!”

这番分析,抽丝剥茧,将可能的危险层层揭露。原本被复仇怒火冲昏头脑的将领们,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他们顺着纪灵的思路去想,越想越是后怕。陈兰脸上的狂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醒悟后的惊悸,他回想起敌军撤退时那沉默而有序的阵列,确实不像溃败,反而像是一次主动的战术转移。雷薄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纪灵那疲惫却无比坚定的眼神,以及周围同僚脸上浮现出的惧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剩下额角渗出的冷汗。

纪灵将部下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趁热打铁,用尽力气挺直了些腰板,尽管这个动作让他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营寨,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也带着重整旗鼓的决心:

“今夜之败,在于松懈,非尔等作战不力之过!贼军虽暂退,然我军根基未动,元气未伤!十万大军,岂因一时挫折而气馁?当务之急,绝非逞一时之勇,追亡逐北!而是立刻收拾营盘,扑灭余火,救治伤员,清点损失,安抚士卒,重整旗鼓!传我将令:各营立即收拢部队,加强戒备,尤其是营寨外围及缺口处,多设岗哨、鹿角、陷坑,严防敌军去而复返,或谯郡守军趁乱出击!待天明之后,视野清晰,探马查明敌军虚实动向,我等养精蓄锐,再与那张辽、赵云,决一死战,一雪前耻!”

这番话,既有对失败原因的承担,又指出了当前最务实、最关键的任务,更展望了未来的复仇之战,极大地稳定了惶惑的人心。

陈兰彻底服气了,他深深低下头,抱拳道,声音带着羞愧和由衷的敬佩:“将军……将军深谋远虑,思虑周全!末将……末将鲁莽愚蠢,险些因一时意气,葬送更多弟兄性命,误了主公大事!末将……知罪!”他这一跪,比刚才更加沉重。

雷薄也彻底冷静下来,躬身道:“末将等愚钝,多谢将军当头棒喝!一切听凭将军调度!”

“愿听将军号令!重整旗鼓,誓雪此耻!”众将齐声应和,声音虽然因为疲惫而有些参差不齐,但其中的信服和决心却显而易见。他们看向纪灵的目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依赖和对主帅在逆境中展现出的冷静与智慧的深深钦佩。

纪灵看着部下们纷纷领命而去,大声呵斥着士兵,开始组织救火、抬运伤员、修复工事,混乱的场面开始逐渐变得有序起来,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才稍稍松弛了一丝。但他不敢完全放松,巨大的疲惫感和身体的伤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亲兵不必再搀扶,自己紧紧握着三尖两刃刀,如同磐石般立在原地,望着谯郡方向那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模糊不清的轮廓,目光阴沉如铁。

这一夜的惨痛教训,那风雷交加的刀刃,那张辽冷峻的面容,赵云的银枪白马,都深深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张辽……赵云……谯郡……”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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