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在数千人的欢呼声中,结束了它历时十五日、充满挑战与收获的次试航。
船一靠岸,便立刻被拖入船坞,进行为期三天的全面检修。
船尾那被暗礁擦碰的痕迹需要仔细修补加固,所有的帆索、舵轮、船体结构都需要详细检查,确保其以最佳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真正远航。
船上的五十几名船员,包括程潇波、陆苗锋和星象师王伯,则获得了难得的休整机会。
连续十五日在风浪中颠簸,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巨大。
奕帆特批他们休息两天,好好恢复。
这些归来的海员们,立刻成了岛上的焦点人物,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好奇和敬佩的目光包围,被问及海上的种种见闻。
他们黝黑的皮肤、沉稳的眼神,以及言谈间对海洋的新的认知,都无声地诉说着这次试航的不凡。
休息的两天很快过去,第三天,奕帆下达了新的指令:
所有参与试航的人员,必须将此次航行中现的问题、遇到的困难、自己的心得体会,乃至对船只改进、航行训练的建议,详细地书写下来。
命令一出,这些大多并非文士出身的船员们,有的抓耳挠腮,有的奋笔疾书。
到了傍晚,一份份或字迹工整、或歪歪扭扭的心得体会,被交到了奕帆的案头。
奕帆在灯下仔细翻阅着这些浸透着汗水与思考的文字。
大部分记录的是航行中的琐事和对风浪的恐惧,但也有一部分人,显然经过了深入的观察与思考。
其中四份报告尤为突出:
一份来自一个名叫戚风的年轻水手,他详细记录了齿轮舵轮在不同风浪下的响应细微差异,并提出了几点优化齿轮比和润滑的建议,思路清晰,切中要害。
一份来自名叫吴宏的操帆手,他不仅记录了各面船帆在不同风向下的最佳角度,还绘制了简单的示意图,分析了破浪号帆装布局的优缺点。
一份来自名叫徐浩的船员,他心思缜密,记录了航行中几次突情况的处置过程,并分析了其中的得失,提出了更完善的应急流程设想。
最后一份来自一个叫毛瀚的年轻人,他的报告中充满了各种数字——航向角度、风估算、航行距离、星辰方位角……他的算术能力显然出同侪,对王伯的星象导航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一定的理解。
翌日一早,奕帆亲自在办公楼会议室内面试了这四人。
面对奕帆的提问,戚风对答如流,展现出对船只操控的深刻理解;
吴宏言语朴实,却对帆船动力学有种天然的直觉;
徐浩思维缜密,考虑问题周全;
毛瀚则对数字和方位极其敏感,在王伯的简单考校下,展现出了成为导航师的潜质。
面试结束,奕帆心中已有决断。
他当着众人的面宣布:
戚风,擢升为破浪号代理船长,实习期一年,跟随程把头好生学习!月钱二十两!
吴宏,擢升为破浪号大副,月钱二十三两!
徐浩,任破浪号参谋,月钱二十三两!
毛瀚,任破浪号代理导航师,实习期至此次南下返回,月钱十五两!
待归来考核通过,即予转正,月钱二十五两!
这任命一出,四人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抱拳谢恩。
尤其是戚风和毛瀚,从普通船员一跃成为船上的高级管理人员,简直是一步登天!
周围旁听的程潇波、陆苗锋等人也纷纷点头,觉得爵爷慧眼识人,这几人确实都是可造之材。
借此机会,奕帆将另外五十名优秀海员以及程潇波、陆苗锋、王伯等人都召集到会议室,正式公布了远航船员的月钱标准:
船长,月钱三十两;
代理船长,二十两;
大副、参谋,二十三两;
导航师,二十五两;
实习导航师,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