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来,那是蓬荜生辉,求之不得啊!
快,快里面请!”
林文远热情地将奕帆几人迎入花厅,吩咐丫鬟奉上最好的香茗和点心。
众人分宾主落座,寒暄了几句汉中风物后,奕帆放下茶杯,看似随意地问道:“林员外,听我大哥吴荣说,你在汉中也开了西安工程行汉中分行,近来生意可还顺利?”
林文远忙不迭点头道:“顺利,顺利!
托爵爷的福,咱们的水泥、玻璃窗、还有那些陶瓷卫浴,在汉中可是紧俏货!
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谁家翻新修葺,不弄上几套,都觉得脸上无光呢!”
“哦?那便好。”
奕帆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又道,“还有一事,万历十八年夏天,你我合作在这南大街开的那间旺铺,不知如今经营得如何了?
账簿可还清晰?”
林文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来了!果然是为了这事!”
他面上却不敢表露,连忙起身,对着奕帆躬身道:“爵爷稍候,小的这就让管家去取账簿!”
说罢,亲自走到门口,低声对候着的管家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管家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回来。
林文远双手接过,恭敬地呈给奕帆道:“爵爷,这是那铺子自万历十八年七月开业至今的所有账目,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请您过目。”
奕帆并没有接,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李达。
李达会意,上前接过账簿,熟练地翻看起来。
他跟着吴荣学了许久账房,虽不算顶尖,但看个大概收支还是没问题的。
林文远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偷偷观察着奕帆和李达的神色。
花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李达翻动账页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李达合上账簿,走到奕帆身边,低声道:“公子,账目大致清晰。
自开业至今,总收入约七万二千两。
主要是玻璃镜、玻璃器皿、水泥和陶瓷制品销售所得。
按当初约定的三七分账,您应得五万零四百两。”
奕帆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林文远,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却不容置疑道:“林员外,账目既然清楚,那便按规矩办吧。
零头那四百两,就算了,权当是林员外这一年多辛苦管店的酬劳。
剩下的五万两,便请折成银票与我。”
林文远一听,心中先是一松,幸好爵爷没细查(他自觉账目做得还算干净),随即又是一紧,五万两啊!
虽然不是拿不出,但也着实肉疼。
他脸上挤出笑容,连声道:“爵爷仁义!小的这就去准备!”
立刻吩咐管家去钱庄提取银票。
趁着管家去取银票的功夫,奕帆又慢悠悠地开口了道:“林员外,我观汉中物阜民丰,消费能力不俗。
如今我在绍兴那边,又弄出了几样新鲜物事,比如……香水。”
“香水?”
林文远眼睛瞬间亮了。
他早就听说过江南、京城那边流行一种叫做“香水”的西洋奇物,气味芬芳持久,极受贵妇小姐追捧,只是货源稀少,价格昂贵,他一直没找到门路进货。
“不错。”
奕帆颔,道:“此物若能引入汉中,想必市场极大。
不知林员外,可有兴趣做这汉中府的独家代理?”
“独家代理?”
林文远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道:“爵爷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今后,整个汉中府地界,只有你林记商号,可以合法售卖我‘中华商号’出产的香水。”
奕帆看着他,如同看着一条即将上钩的鱼,道:“条件嘛,也简单。
你只需每月将香水销售利润的五分之一,作为‘品牌使用费’和‘货源保障费’上交给我即可。如何?”
五分之一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