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剑在地宫深处出诡异嗡鸣,剑身上的铭文如血管般搏动,张一斌突然现剑鞘上浮现的倒计时——距离时空通道关闭,只剩最后十五分钟。
“快,这边!”罗子建压低声音,挥手示意同伴跟上。四人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入地宫狭窄的甬道,身后传来东厂番子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嚷。
欧阳菲菲最后一个钻入,反手将一块看似随意的石板轻轻推回原位,巧妙掩盖了入口。“这机关能拖他们一会儿,但不会太久。”
地宫内空气潮湿凝重,混合着泥土和陈年木料的气味。墙壁上每隔数步便嵌着一盏油灯,跳动的火光在狭窄空间内投下扭曲的阴影,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暗处窥视。
陈文昌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心地将碧云剑举到眼前:“这剑越来越不对劲了。”
确实,碧云剑正在生诡异的变化。剑身不再只是微微光,而是以一种稳定的频率脉动,如同活物的心跳。原本需要特定光线才能看清的铭文,如今清晰地浮现在金属表面,蜿蜒曲折如搏动的血管,散出幽幽蓝光。剑柄处的温度也在逐渐升高,握在手中已有明显的温热感。
“看这里,”张一斌突然指着剑鞘,声音紧绷,“新出现的符号。”
众人凑近细看,果然,剑鞘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串从未见过的符号,形状类似沙漏,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缓慢变化。
“这是。。。倒计时?”欧阳菲菲蹙眉,“根据之前的铭文破译,这可能是时空通道关闭的剩余时间。”
张一斌迅心算,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按照这个变化度,我们最多只有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陈文昌几乎跳起来,“开什么玩笑!这地宫这么大,我们连碧云剑该放哪儿都还没找到呢!”
一阵沉闷的撞击声从他们刚封闭的入口处传来,石板上簌簌落下灰尘。
“他们找到入口了。”罗子建简短地说,眼神锐利地扫视前方错综复杂的通道,“争论无用,前进。”
四人沿着甬道急前进,脚步声在封闭空间内回响。地宫内部结构远比他们预想的复杂,通道纵横交错,不时出现岔路口,有些通道尽头是石室,有些则是死胡同,还有些暗藏机关,幸亏张一斌对古建筑机关有所研究,才勉强避开。
“这地方简直是个迷宫。”欧阳菲菲一边跑一边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快勾勒他们经过的路线,“设计者绝对有强迫症。”
又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他们进入了一个圆形穹顶石室。石室中央立着七根石柱,按北斗七星排列,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精细的佛教故事图案。四周墙壁上绘满了褪色的壁画,描绘着佛陀讲经、飞天散花的场景。
“等等,”张一斌突然停下,仔细观察那些石柱,“这排列。。。和琉璃塔顶层的星图对应。”
“所以?”陈文昌焦急地瞥了一眼来路,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所以这里可能不是普通石室,”张一斌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这是缩小版的琉璃塔核心区,碧云剑的归位点一定就在这里!”
就在此时,入口处传来一阵喧哗,十余个东厂番子涌入了石室,为的正是面色阴冷的吴老二。
“跑啊,怎么不跑了?”吴老二冷笑着挥手,番子们立刻散开,形成半包围圈,“把剑交出来,或可留你们全尸。”
罗子建踏步上前,将同伴护在身后,短刀已握在手中:“休想。”
“啧,冥顽不灵。”吴老二微微摇头,眼神却如毒蛇般锁定陈文昌手中的碧云剑,“那剑乃国之重器,岂是你们这些来历不明之辈可觊觎的?”
陈文昌下意识地抱紧碧云剑,剑身的搏动更加强烈,几乎能感到它在手中轻微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我们不是要拿走它,是要归还!”欧阳菲菲试图解释,“这剑必须放在正确的位置,否则。。。”
“否则什么?天下宝物,尽归皇家,何须你们操心归属?”吴老二不耐烦地打断,手势一变,“拿下!”
番子们一拥而上。
战斗瞬间爆。
罗子建如猎豹般迎上最先冲来的两名番子,刀光闪动,格开劈来的绣春刀,侧身一记肘击狠狠撞在另一人肋部,骨头断裂的脆响在石室内格外清晰。他动作流畅如舞蹈,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刀都精准而高效,在多人围攻中竟不落下风。
“左边!”张一斌高声提醒,同时将一个试图从侧翼包抄的番子绊倒,顺手夺过对方的刀,用刀背狠狠敲在其后颈上。他的跆拳道在现代社会已是黑带水准,结合这几个月在明朝的实战经验,招式更加简洁狠辣。
陈文昌则抱着碧云剑在战圈中灵活躲闪,有两次险些被刀锋划到,幸亏欧阳菲菲及时抛出随身携带的石灰粉迷了攻击者的眼睛。
“这样下去不行!”欧阳菲菲背靠一根石柱喘息,“他们人太多了!”
果然,尽管罗子建和张一斌奋力抵抗,击倒了四五名番子,但更多的人补上了空缺,而吴老二还站在外围,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像等待猎物疲惫的猎人。
陈文昌焦急地环顾石室,目光突然停留在那些按北斗七星排列的石柱上。碧云剑在他手中出越来越强的嗡鸣,剑身上的铭文闪烁不定,似乎在呼应着什么。
“张一斌!那些石柱!”陈文昌大喊,“星图变化!”
张一斌闻言,抽空瞥向石柱,顿时明白了陈文昌的意思。在琉璃塔的设计中,星图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时辰流转而变化。他迅回忆之前研究的琉璃塔图纸,大脑飞运转。
“欧阳,巽位,踏三步!”张一斌高喊。
欧阳菲菲虽不明所以,但基于信任,立刻向巽位踏出三步。奇妙的是,她刚站稳,一根原本看似固定的石柱突然微微转动,射出一支短箭,正中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后的一个番子肩膀。
“震位,五步!”张一斌继续指挥。
这次陈文昌毫不犹豫地跃向震位,果然,他原本站立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两个追在他身后的番子收势不及,惨叫着跌了下去。
吴老二脸色终于变了:“小心机关!”
东厂的攻势稍缓,番子们变得疑神疑鬼,不敢再贸然前进。
张一斌额头渗出细汗,大脑飞运转。他不仅要应对眼前的敌人,还要回忆复杂的星图变化,计算正确的步位。这七星机关显然是根据某种算法设计的,一步错就可能触致命陷阱。
“罗大哥,离位,退两步!”
罗子建依言后撤,他刚离开,头顶就落下一张铁网,罩住了两个扑上来的番子。
“聪明!”欧阳菲菲眼睛亮,立刻明白了原理,“这是奇门遁甲结合星象学!张一斌,你真是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