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城的后山脚下,秋风刚把野果吹得坠满枝头,就堆起了一座座红黄相间的“小山”。
老田蹲在竹筐旁,看着筐里渐渐变软的野葡萄,急得直搓手——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浪费野果了,采多了吃不完,放两天就烂,晒成果干又不够甜,只能眼睁睁看着糟践。
林羽刚从铁轨铺设现场过来,远远就看见老田的愁容,走过去捡起一颗饱满的野葡萄,擦净了放进嘴里:“老田,这野果扔了可惜,咱们酿果酒怎么样?”
老田猛地抬头,眼里亮了起来:“果酒?可咱们没人会啊!以前只听过南边部落酿过,没见过法子。”
“我来安排。”林羽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兽皮,快画了个简易的酿酒流程,“你现在就用飞鸽传书给龙城的莫老,让他派部落里最懂酿酒的团队过来,要带齐工具,还得选可靠的人——这果酒以后要当部落的重要贸易品,得建个保密的厂子,安全等级按一级来。”
老田不敢耽搁,立刻跑去找传信兵,亲手把兽皮信绑在信鸽腿上。看着鸽子扑棱棱飞向龙城,他才松了口气,转身就带着人在种植园旁搭临时作坊,先试着捣鼓起来:“咱们先洗野果、捣果汁,等酿酒团队来了,刚好能接上!”
可没等龙城那边回信,临时作坊就出了岔子。
第一次捣好的野果汁装进陶缸,封严了才两天,就飘出一股酸臭味,打开一看,缸壁上还长了层绿霉;
第二次特意留了透气口,结果果汁倒没坏,却一点酒香味都没有,喝着跟糖水似的。
族人渐渐没了劲,负责捣果的春桃放下木槌:“老田叔,要不别试了,这野果还是拿去喂牲畜吧,总比全烂了强。”
老田也皱着眉,正想回话,就看见远处的天空飞来一群鸽子,为的那只腿上绑着红色布条——是龙城的回信!
他快步迎上去,解开信一看,忍不住笑出声:“太好了!莫老说酿酒团队三天后就到,还带了专门的酵引子!”
这话一喊,作坊里的人瞬间来了精神。大牛扛着木臼凑过来:“老田叔,那咱们先把野果存好,等团队来了,肯定能成!”
接下来的三天,老田让人把采来的野果分类装在陶瓮里,底层铺干草防潮,又派了两个人专门看管。
到了第三天清晨,远处的铁轨上传来了牛车的“轰隆”声——酿酒团队到了!
为的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肩上扛着个铜制的酒曲罐,正是团队队长老酒。
他刚跳下车,就跟迎上来的林羽拱手:“少族长,莫老特意交代,带了15个弟兄,都是祖传的酿酒手艺,还验过身家,绝对可靠!”
林羽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阿灰:“阿灰已经在后山边缘找了块偏僻地,既背风又隐蔽,咱们先去看场地,再挑人进作坊。”
一行人跟着阿灰往后山走,路上就见阿灰让人用拒马把沿途的小路都隔了起来,每隔五十步就有个手持铁刀的勇士站岗。
“少族长放心,”阿灰拍了拍拒马,“明哨盯着大路,暗哨藏在树林里,闲杂人靠近不了半步。”
到了场地,林羽展开一张兽皮图,上面画着厂房和工匠住房的布局:“左边建三座酿酒坊,用石头砌墙,屋顶铺茅草,要通风;右边搭十间住房,给酿酒团队和咱们的人住;中间留条通道,方便运野果和酒。”
老酒凑过去看了看,指着图上的酿酒坊:“少族长考虑得周全!酿酒坊得留个天窗,酵时能调节温度,还得挖个地下窖,酿好的酒存里面,越存越香。”
“就按你说的改。”林羽把图递给阿灰,“三天内把厂房建好,材料不够就从龙城调,优先保证酿酒坊。”
阿灰立刻喊来工匠,开始平整土地、砌墙搭顶。老酒则带着酿酒团队和老田的人开始筛选——先问清每个人的身家,再考校基础的酿酒常识,最后留下了2o个可靠又机灵的人。“以后进酿酒坊,得按规矩来,”老酒拿着个铜哨子,“每天清晨吹哨集合,进坊前要洗手,不准带火种,更不准往外说坊里的事。”
众人齐声应下,当天就开始清理野果。
老酒蹲在野果堆前,手把手教老田挑选:“要选这种捏着有点软、颜色深的,没熟的又苦又涩,烂了的会坏了整缸酒,得一个个挑。”
老田跟着挑了几个,又问:“那捣果汁的时候,要不要去籽?”
“当然要去!”老酒让人拿来一个竹编的筛子,“把捣好的果泥倒进筛子里,用力压,汁流下去,籽和皮留在上面,这样酿出来的酒才不涩。”
可第一次酵还是出了问题。按老酒的法子,果汁倒进陶缸,加了酒曲,封上纱布,才两天就现缸里的果汁起了白沫,闻着还有股怪味。
老田急得直跺脚:“怎么又坏了?明明按您说的做的啊!”
老酒却不慌,打开纱布仔细闻了闻,又摸了摸缸壁:“是温度太高了!现在秋老虎还没退,白天太阳晒着,缸里温度过了三十度,酒曲就活性太强,容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