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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江南明账立规范 暗流涌动查内奸(第6页)

周定海大步走到冷千绝面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拍得更重,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冷旗主!铁血旗的弟兄们,真乃虎狼之师!这善念金光,简直是那些邪魔外道的克星!今日合练,让周某大开眼界!有你们在,何愁黑鲸岛不破?”

冷千绝收枪而立,虽浑身杀气未敛,但眼中也露出笑意:“周统领过奖!水师弟兄炮火精准,战法娴熟,也是让我等佩服!此战若非火炮先声夺人,扰乱敌阵,我们也不会胜得如此轻松。联防联防,联则强,这才是正道!”

两人相视大笑,豪迈的笑声在海面上回荡。张都尉也凑过来,嘿嘿笑着:“过瘾!真过瘾!看来这海上,咱们也能玩得转!”

陆九章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士气高昂的联军,看着海面上渐渐平静下来的波浪,心中稍定。这一场小胜,虽只是前哨战,却验证了联防战术的可行性,极大地提振了士气。

然而,当他目光扫过那几名被俘的、奄奄一息的影盟杀手时,眉头又不自觉地微微蹙起。这些只是试探的棋子,黑鲸岛真正的实力,天枢使可能隐藏的后手,还有那潜伏的内奸……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他抬头,望向东南方黑鲸岛所在的海域方向。天际,灰云低垂,海天一色,茫茫无际。

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积聚。

当北漠海风凛冽、战云初聚之时,数千里外的江南,却是另一番如火如荼的景象。

杭州“明账济世”查账点,已经成了整个江南商界乃至市井街谈巷议的焦点。那块“明账兴商”的朱漆金字匾额,在春日晴好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吸引着八方来客。

门庭若市,已不足以形容其热闹。每日天刚蒙蒙亮,查账点外就已排起了长队。有来领取“江湖统一账册”的新商户,有来咨询记账细则的掌柜,有来举报以往黑账线索的苦主,也有纯粹来看热闹、感受这新鲜气象的寻常百姓。漕帮弟子和镖局镖师们轮班值守,维持秩序,解答简单问题,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都带着与有荣焉的神采。

唐不语更是如同一个高旋转的陀螺,几乎没有片刻停歇。白天,他要在查账点主持大局,接待重要商户,处理突事件,培训新招募的查账弟子;晚上,则要核对各地查账点报上来的账目清理进度,分析内奸线索,制定下一步排查计划。眼下的乌青日渐深重,但那双总是透过薄薄镜片观察世界的眼睛,却愈清明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账目下的真相。

这一日午后,难得的片刻清闲。唐不语刚送走一批来自苏州的绸缎商,正想喝口茶润润几乎冒烟的嗓子,查账点门口却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

那是一位白苍苍的老妇人,年纪怕有七十往上,背脊佝偻得厉害,身上穿着打满补丁却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衣裙。她手中提着一个巴掌大小、用蓝布仔细裹着的小包,颤巍巍地走到查账点门槛外,却不进来,只是踮着脚,怯生生地朝里面张望,浑浊的眼睛里交织着期待与惶恐。

门口值守的漕帮弟子见她年迈,客气地问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是要领账册,还是……”

老妇人连连摆手,声音细弱沙哑:“不,不领册子……我,我就是想问问……现在市面上的盐,还掺不掺沙子了?”

弟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温声道:“老人家,自从推行明账,盐商卖盐都必须附上盐引和税凭,作假要被重罚,所以现在市面上敢掺假的盐商,几乎没有了。您放心买就是。”

老妇人听了,却没有离开,反而将手中那个蓝布小包抱得更紧了些,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

这时,唐不语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放下茶杯走了过来。他认出了这位老人——住在这条街尾棚户区的陈婆婆,无儿无女,靠替人浆洗缝补过活,是这条街上有名的“苦哈哈”。以前常听街坊说起,陈婆婆牙口不好,买盐总贪便宜,结果常买到掺了沙土甚至石灰的劣盐,吃坏了肚子,又无处说理。

“陈婆婆,”唐不语走到门口,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老人齐平,声音放得格外温和,“您是有事要问?进来说吧,外面太阳大。”说着,示意弟子搬来一张小凳。

陈婆婆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才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坐下,只坐了半边凳子。她解开手中蓝布包,里面是一个粗陶小罐,罐口用油纸封着。她颤着手打开油纸,露出里面雪白晶莹的细盐。

“唐……唐先生,”陈婆婆指着盐罐,眼中泛起一层水光,“这盐,是我前儿在‘广济盐行’买的。称的时候,那伙计当着我的面,从大盐袋里现舀的,还给我看了盐引的拓片……我回来看了又看,揉了又揉,真是一粒沙子也没有!煮了菜汤,咸香咸香的,我老婆子活了七十三年,头一回吃到这么干净、这么有味的盐!”

她说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起来:“我就是……就是想来说声谢谢。谢谢查账点,谢谢唐先生,谢谢那些护着咱们老百姓的江湖好汉……不然,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穷苦人,不知道还要吃多少掺沙子的盐,受多少冤枉气……”

堂内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排队的商户,值守的弟子,都静静地看着这位白苍苍、激动落泪的老人。一种无声的、沉重而温暖的东西,在空气中流淌。

唐不语静静地听着,看着老人眼中真挚的感激,心中某块坚硬的、因长久与黑账阴谋周旋而变得冰冷的地方,仿佛被一股暖流悄然浸润、软化。他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装订简陋却字迹清晰的小册子,双手递给陈婆婆。

“婆婆,您别谢我,该谢的是您自己,是每一位向往公道、支持明账的乡亲。”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这册子您收好,是‘假盐识别手册’,上面画了真假盐的对比图,还有一些简单的辨别法子,用水试、用火烤,都很容易。以后您再买盐,或是买米买油,若觉得不对,照着这册子先看看。若还是拿不准,或是商家抵赖,您就来查账点,我们替您做主。”

陈婆婆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本轻飘飘却仿佛重若千钧的小册子,紧紧贴在胸口,泪水终于滚落下来,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冲出两道湿痕:“好……好……我收着,我一定收好……谢谢,谢谢……”

她再三道谢,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那佝偻的背影,在春日午后的阳光里,仿佛挺直了一点点。

唐不语目送她离开,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街角,才缓缓直起身。他环顾堂内,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晰平稳:“诸位都看到了。明账,不仅仅是一套记账的规矩,它关乎诚信,关乎公道,更关乎我们每一个人——无论是巨商富贾,还是升斗小民——能否吃到一口干净的盐,买到一斤足秤的米,能否在这世道上,活得有尊严,有盼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庞:“所以,推行明账,清理黑账,不仅仅是为了江湖秩序,为了商业繁荣,更是为了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为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这条路或许还长,或许还有波折,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邪,终不能压正!”

“说得好!”堂内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商户们神情激动,弟子们挺直了腰杆。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唐不语“还有波折”的话,就在这气氛高涨之际,一名负责与各州府查账点联络的弟子,满脸凝重地匆匆穿过人群,来到唐不语身边,低声急报:“唐先生,湖州查账点刚刚用信鸽传来急件!他们现,本地最大粮行‘福源粮行’上报的明账册有重大疑点,账面记录的上月出货数目,与实际仓中存粮核对,竟差了两百担!而且,账册上有明显的涂改痕迹,用的是特制的墨汁,寻常看不出来!”

唐不语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换上的是冷冽的锐利:“详细说!”

那弟子快禀报:“湖州的师兄们依着定例,对批加入明账的大商户进行账实抽查核验。查到‘福源粮行’时,账册记录上月售出粳米五百担,但盘点其仓库存粮记录与近期出货凭证,实际售出只有三百担左右。那两百担的差额,在账册上被巧妙涂改过,将原本的‘三’字添笔改成了‘五’,墨色新旧程度几乎一样,若非仔细在阳光下斜看,极难现。粮行老板支支吾吾,说是手下账房弄错,但神色慌张,似有隐情。”

唐不语听完,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袖口,大脑飞运转。这不像是普通做假账牟利——粮行利钱有限,两百担粮的差额,在明账规制下风险极高,利钱却微薄,不符常理。倒更像是……有人在故意制造“账实不符”的案例,破坏明账的公信力!而且,用的是特制墨汁,这手法……

“这是内奸在试探。”唐不语冷声道,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几个听得清的弟子心头一寒,“他们知道明账根基在于‘账实相符’,便想制造假案,让商户和百姓对明账产生怀疑,动摇我们的根基。更关键的是,用特制墨汁涂改——这正是内奸可能接触到的、从九重天流出的特殊物料。好阴毒的手段,不直接对抗,而是从内部蛀空。”

他当机立断:“备马!我亲自去湖州一趟!另外,传信给苏州、松江、嘉兴查账点,严加戒备,对近期所有大额明账记录进行复查,尤其关注笔墨是否有异、数字有无涂改!再传信给漕帮赵老镖头,让他派一队精干镖师暗中随行护卫——内奸既然敢在湖州动手,很可能在那里有据点,此行或许能顺藤摸瓜!”

“是!”弟子领命而去。

唐不语转身,对堂内众人拱手,神色严峻:“诸位,唐某有急事需往湖州一趟。查账点事务,暂由赵老镖头代为主持。请大家放心,无论何种魑魅魍魉,都阻挡不了明账推行的大势!我们很快便会回来!”

说罢,他抓起随身的小包裹和那架紫檀木算盘,大步流星走出查账点,翻身上马,带着两名精干弟子和暗中随行的镖师队伍,绝尘而去,直奔湖州方向。

春风拂过杭州城的青石板路,吹动查账点门外那面“明账兴商”的旗帜,猎猎作响。阳光依旧明媚,市井依旧喧嚣,但有心人却能隐隐感觉到,在那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之下,似乎仍有暗流,在看不见的角落,悄然涌动。

内奸的网,正在收紧。而唐不语的排查,也离真相越来越近。

真正的较量,不仅在遥远的北漠海上,也在江南的每一本账册、每一笔交易、每一个看似寻常的商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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