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章做假账嫁祸虎威堂!”
“他想独吞丙字库!杀了他!抢回我们的血汗钱!”
“杀啊!别让他毁了证据!”
煽动的谣言如同瘟疫,瞬间点燃了部分被贪婪蒙蔽或心怀鬼胎的人群!眼红的江湖客、被收买的亡命徒,嗷嗷叫着抽出兵刃朝高台冲杀而来!场面瞬间失控!
前有毒针索命,下有炸药将爆,四周是煽动暴徒的围攻!
千钧一!陆九章命悬一线!
高台上,面对这绝杀之局,陆九章脸上不见丝毫慌乱。眸中映着嗤嗤作响的毒针和闪烁的火光,冷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深潭。
他右手五指在算盘上猛地一张,再狠狠一收!算珠以一种极其复杂精妙的方式碰撞、弹射!同时,左手袖中早已备好的特制磁石细粉悄无声息地洒出!
叮叮叮叮叮——!
密集如暴雨打芭蕉的脆响炸开!绝大部分幽绿毒针,或被兵刃格挡,或被磁粉影响偏离轨迹,纷纷弹飞震碎!少数刁钻的漏网之鱼,也被陆九章间不容地侧身、或用算盘精准挡开!
几乎在挡住毒针的同时,陆九章目光如冷电穿透混乱的人群,死死锁定了疯狂狞笑着引爆炸药的墨先生!
“墨衡!”陆九章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了嗤嗤作响的爆炸引信喧嚣,带着洞悉一切的掌控全局的冰冷,“你以为炸毁了就能死无对证?你的‘银钱流水’,早被我掐断了命脉!”
墨先生的狂笑僵在脸上,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慌乱。
“你的伪引命门,全系于九幽盟所设‘鬼市’的三家地下钱庄周转!如同三根血管为你续命!”陆九章语极快,字字如刀,“可惜,你的‘流水账’做得太糙!漏洞百出!我早已请动听雨楼的朋友,盯死了钱庄的‘进出水口’(账户)!昨日午时三刻,‘银钱断脉手’已成!你的资金链,彻底断了!”
他猛地指向墨先生手中嗤嗤作响的炸药圆球,嘴角勾起冰冷的嘲讽:“引爆此物需特殊雷火硝石,价值不菲,需黑市高价购买,现银交割!猜猜,你那几家被‘冻结了银根’(账户冻结)的地下钱庄,最后能动的‘活水银子’,还够不够买这最后一颗‘阎王帖’?你连引爆的‘本钱’,都付不起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
嗤——!
墨先生手中的炸药引信,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毒蛇,火星猛地一黯,随即……彻底熄灭!
只剩下一缕袅袅青烟,和他脸上凝固的、如同见鬼般的惊恐!
“不——!不可能!”墨先生绝望嘶吼,状若疯魔。
就在他心神剧震、引信熄灭的电光石火间!
陆九章眼中厉芒一闪!袖中一枚特制“弹子算珠”疾射而出,精准地打在墨先生手腕穴道上!
墨先生吃痛,手一松,那炸药圆球脱手落下!
陆九章另一只手中早已扣住的几颗算珠接连弹出,如弹球般巧妙地撞击在下坠的圆球上!
沉重的圆球被算珠的巧劲连撞,滴溜溜打着旋儿变向,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操控,呼啸着砸向台下人群中刚才喊得最凶、煽风点火的“虎威堂鹰派密探”!
“小心!”
“快躲开!”
密探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施展轻功闪避!
然而,身形刚动,气息外泄,腰间衣物被劲风鼓荡掀起的刹那——
嗤啦!
腰间悬挂的、代表身份的虎头铜牌,赫然暴露!铜牌的样式,尤其是牌角独特的、形似账房印章的暗记花纹,与陆九章从铁佛寺获得的鸽派秘账上,记录丙字库亏空假账的伪造印章拓印图样,一模一样!
“是你们!虎威堂的鹰爪孙!丙字库亏空假账的印章,就是你们的!”刀疤李眼尖,指着密探如炸雷般怒吼!
铁证如山!人群彻底哗然!被煽动的暴徒,看向密探的眼神充满了被利用的愤怒与杀意!
“拿下!”冷千绝冰冷的声音如铁锤砸下。身后铁血旗精锐瞬间而动,如黑潮般涌向面如死灰的密探。
而墨先生,在算盘(拓印版)被毁、炸药未爆、身份暴露的多重打击下,心神彻底失守,被飞扑而上的赵灵溪和叶轻舟轻易制住,点倒周身大穴,如死狗般瘫倒在地。
陆九章缓缓收手。脸色更白,额角渗细汗,方才一番精妙计算与操控消耗极大。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靴底踩过满地伪引碎片,出沙沙声响。走到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墨先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墨衡,阴九龄的继承人,九幽盟的天权星?”陆九章声音冷如寒冰,从怀中取出铁佛寺得来的鸽派秘账,翻到一页,指着朱砂圈出的一行隐晦小字记录,“你用假账骗过了所有人,层层做套,心思不可谓不缜密。但你百密一疏……终究非冷血机器。”他蹲下身,将账册怼到墨先生眼前,“看看!你经手的第七层‘暗账’夹缝里,写了什么?”
墨先生死灰的眼珠艰难转动,看向那蝇头小字。那不是账目,是夹杂在数字符号间,带着无尽怨毒与恐惧的呓语:
“铁棺噬魂…总账在彼…交易…非人…”
陆九章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道:“虎威堂总舵深处,那口‘铁棺材’里,藏着的,恐怕不止是丙字库亏空的总账吧?还有阴九龄和某些‘非人’存在的交易…真正的底牌!这,才是‘终局计划’的核心,对吗?你那被伪引油墨灼伤的脸,就是试验这计划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