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细心且过来人的女性,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细节——苏薇走路的姿势,似乎与往常有些微的不同。
那并不明显的不适,隐隐透出一种初经人事后,不自觉的紧绷与柔韧并存的感觉。
想到两天前,她对肖俊峰那份尚未来得及理清、甚至带着罪恶感的悸动。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多情,成了一个自我讽刺的笑话,心中难以言喻的苦涩悄然蔓延开来。
…………
齐国斌将羞辱与嫉妒,悉数转化为了报复的动力,付诸了行动。
他想到了自己的舅舅,梁尔球——厚街镇组织科的科长。
虽然组织科不直接管理企业,但在基层,权力网络盘根错节,一个实权部门的科长,其影响力不容小觑。
尤其是对万金海这样的村干部来说,下一届能否连任,组织科的考察、推荐意见至关重要,梁尔球正是万金海必须巴结的人物之一。
齐国斌盘算着,可以通过舅舅给万金海递个话,让万金海出面,向利丰鞋厂的沈景然施压,逼他开除肖俊峰。
这样既报了私仇,还能摘清自己,可谓一箭双雕。
几天后,他找了个机会,去到梁尔球家,添油加醋说肖俊峰想打李静宜的主意。”
梁尔球这个科长,在厚街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对齐国斌这个外甥,向来比如纵容。
他不但把李静宜介绍给齐国斌认识,还出面说服李静宜的父母,答应下这门亲事。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就是李静宜为难的地方。
“有这种事?一个外地打工仔,这么嚣张?静宜怎么没跟我说?”
听闻肖俊峰一个外省人,敢打外甥女友的主意,梁尔球感觉自己的尊严都受到了挑衅。
“她不是怕影响不好,给舅舅您添麻烦嘛!”
齐国斌说完,又补充道:“老舅,你也知道静宜那个人,不喜欢我惹是生非,这事千万别告诉她哦。”
“知道了。”
梁尔球官职不大,架子却摆得很足,随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且特别护短。
他吸了口烟,接着说道:“一个厂里的保安,翻不起什么浪。我会让人打个招呼,让他安分点。”
这个“打招呼”,自然就落到了宝屯村村长万金海的头上。
几天后,在一个工作接触的场合,梁尔球看似随意地提点了万金海几句:
“金海啊,你们村那个利丰鞋厂,是不是有个叫肖俊峰的保安?听说最近有点不安分,经常惹是生非,已经影响到厚街镇的投资环境,你是村里的领导,这样的事还是应该插手管管。”
这番欲盖弥彰的说辞,万金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梁尔球的弦外之音,可同时又满是疑惑:近来并没听说肖俊峰惹什么事,怎么就得罪了梁尔球这尊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