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却几乎没受到一点影响,雾盈盯着宋容暄,忽然笑:“宋侯爷想让我跟着你,可不巧,你在我面前只会让我更想杀了你!”
“是吗?”宋容暄挑眉,“那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忽然一道闪电贯穿天际,刺眼的白光几乎要把天空撕裂,楼船颠簸的幅度骤然加大,雾盈一个不稳向宋容暄的方向滑去。
宋容暄有一瞬间的慌乱,下意识伸手扶住她,雾盈却直接撞进了他怀里。他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后腰,柔软的触感激起一阵轻微的战栗。
柳雾盈万万没想到此情此景,她恨恨地挣脱了他的怀抱,低声道:“多谢宋侯爷。”
“不好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呼喊从底下传来,与此同时,他们感受到楼船在剧烈震颤!
“公子,有一伙海匪跳上了船!”齐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通报,“那些人武功极高,侍卫们根本挡不住!”
“你待好。”宋容暄扔下这句话,就随着齐烨一道下楼去察看情况。
海匪们从水下一跃而起,先是把钩子甩到了船上,攀着钩子顺利登船,黑云在一瞬间逼压而来。
接下来便是大开杀戒,手中弯刀利剑毫不犹豫地穿胸而过,鲜血滴答到了甲板上,洇开刺目的一片。
霎时间,楼船沦为人间炼狱。哭喊声、脚步声、刀锋入肉的声音交织成一片,人影憧憧,混乱不堪。
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底线,逢人便杀,似乎真的要把整座楼船上的人全部杀光。
宋容暄纵身一跃,加入战局,手中灵均剑所到之处,喷出一团血雾。
三个黑衣人三面包抄而来,把他围在当中。宋容暄面色一沉,眼见无法避开,足尖轻点地面,跃上半空,闪到三名黑衣人的背后,剑法极其精妙,凝重时如渊渟岳峙,轻灵时如灵蛇吐芯。
很快他就现,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海匪,而是伪装成海匪,训练有素的杀手。
只是凭借他们几个人,远远阻挡不了黑衣人的攻势。宋容暄额头青筋暴起,心想他们若真的打不过,只能跳船逃生了。
说时迟那时快,二楼几乎有十几人同时破窗而出,他们身份打扮均不相同,但都是精壮的汉子,他们的加入让局势大为改观。
只是宋容暄从未见过这些人,虽然内心万分疑惑,但只要能把海匪消灭掉,以后都可以再详谈。
为一人身姿窈窕,戴着银白面具,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眼睛。
她武功极高,闪转挪移之见已经划开了十几个黑衣人的脖颈,鲜血四散飞溅。
黑衣人见状潮水一般涌来,剑齐刷刷逼向那人,如同花瓣聚拢。她却踩着剑尖跃上半空,手中软剑划开一道满月弧,那些黑衣人纷纷倒地不起。
她一个漂亮的鹞子落地,身形未稳,一枚飞镖直奔她的后心而来,她的腰身向后一弯,柔韧性竟然如此之好,飞镖堪堪擦着她的衣衫掠过。
随意一捻手,她的指尖已经出现几根银针,银针如同雪山一般四散飘飞,旁边一圈黑衣人纷纷被刺中双目,不能视物。
小半个时辰过后,黑衣人已经被屠戮殆尽。
宋容暄刚想道谢,却见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已经隐没进了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
他心下疑惑,连忙去三楼察看情况,庆幸着黑衣人还没有攻上三楼。
雾盈从窗边观察着战况,此时已经有了定论。
她悄悄走到江芙的房间,扒开房门一条缝,朝里头探去。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极其冷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雾盈勉强装作镇定:“江姐姐方才是去哪儿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
江芙慢慢收了剑,身子隐没在黑暗中,一身行走江湖的装扮。
“柳雾盈,你是个聪明人。”江芙冷冷地开口,“只要不说出今晚你看到的,你就不会有事。”
简直与那个楚楚可怜的江芙判若两人。
雾盈咽了口唾沫,立刻点头:“好。”
她惊魂未定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这一晚上,先是遇上悍匪,又是撞破江芙的伪装,脑子真是乱成了一团麻。
这几日,她尝试与宋容暄打听他们去南越的目的,可宋容暄只回答她两个字:“经商。”
“经商?”雾盈如坠云里雾里。
“我现在是魏家七公子,”宋容暄微眯着眼,“随兄长去南越送货,有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