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前院夜空在一瞬间被点亮,五百守军擎着火折子,把云来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左晋手下的天机司玄甲卫砰砰敲门:“开门!”
婆子匆匆忙忙来禀报,汤老板一拳头砸在柱子上:“他们怎么会现!”
“柴桑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背着老子……”郭永兴还没骂出口,就被一个婆子拽着往前走去,“郭大人还是快走吧!”
雾盈见状有些诧异,微微蹙眉。所有的角门都在后院,为何婆子还拉着他往前门去?难不成要自投罗网?
客栈中忽然增添了许多玄衣护卫,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经过她身边时,雾盈禁不住身体轻颤,盘算着如何才能绕过去。
前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似乎是守军忍不住要强攻了,双方缠斗在一起,胜负难分。
天机司不愧是天子近卫,出手干净利落,几个喘息之间逼退了黑衣人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
雾盈见无人注意到她,连忙跑到那一排小楼,一个接一个拍着门板,可是没有人回答她。
怎么办?
前院的战况已经呈现一边倒的趋势,黑衣人节节败退,不是被斩杀就是服毒自尽,一个黑衣人领见势头不好,握着钢刀的手一颤,另一只手擎着火折子,往后院姑娘们被囚禁的地方退去,喝道:“你们再过来,我就烧了这个宅院!她们都得死!”
其他黑衣人纷纷效仿,手中的火把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左晋面无表情地对手下耳语了一句:“请弓箭手来。”
“万一他们手中的火把掉落,势必酿成大祸啊!”
“那就调潜火队来,在后门待命!”左晋觉得自己的脑子简直要被烧成两半,火辣辣地疼,“抬水桶来,一边打一边泼!”
“是!”
这个打法简直闻所未闻。
剩下的几十人犹作困兽斗,但瞬间被守军的水桶淋湿,缴械后立刻服毒自尽。
这些黑衣人竟然如此凶悍,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小姐!”在月亮门的那边,白露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把扑上去抱住了她。
雾盈沉浸在与白露逃过一劫的欣喜中,一抬头就看见左誉朝着她们走来,雾盈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左誉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岂不是……宋容暄也在?
左晋刚开口:“二位姑娘……”
雾盈拉着白露转身就跑,白露一边跑一边惊叫:“姑娘你跑什么呀?多亏了天机司……”
雾盈来不及跟她解释,到了后院,她现了他们的马车,可是马车旁边却有一大滩乌黑的血迹。
郑六的尸体斜斜靠在马车上,脖颈上一道很深的刀口,一刀毙命。
终究是自己连累了他。
雾盈坐上车夫的位置,让白露推开了后门,两个人驾车行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小姐,咱们……不管那些姑娘了吗?”白露怯怯地问。
“放心,天机司都来了,他们不会有事。”雾盈气定神闲道。
“那你跑什么?”
“若是被认出来……”雾盈含糊其辞,“我就去不了南越了。”
也就无法将柳氏的沉冤昭雪。
“快睡吧,我们轮流赶车。”雾盈安抚道。
马车行驶在空旷的官道上,犹如暗夜里的一粒星子。
左晋这边把所有的门都强行破开了,现被关押囚禁的都是些妙龄少女,可她们依旧昏迷不醒。
左晋把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但无济于事。
三日后的正午,宋容暄与左誉齐烨抵达百春城内。
“侯爷,那些姑娘至今昏迷不醒,属下把这漓扬境内的名医都寻遍了,可无人能解此毒。”左晋愧疚地低下头。
“这不,我给你带了个人过来。”左誉拍拍兄长的肩膀,马车上下来一个人,眉清目秀白衣胜雪,正是闻从景。
“这是闻太医,世上就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左誉自信地扬起嘴角。
闻从景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带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