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早纪说:“他没事吧?”
“嗯,已经没事了,但要过一、两个小时,才会苏醒过来。”
“你是医生?”
“是的。”纱希说:“我毕业于东京大学医学院,祖父曾是幕府时期的御医。父亲是医学教授。”她抚摸着木箱:“那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
***
王昂醒来的时候,刚好昏迷了一个小时。
他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座雪山,山上一间白色的屋子,屋檐下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女人。
飘逸如风,美如幽灵。
然后他就看到了两个女人,纱希和早纪。两人看到他醒来,均松了一口气,纱希更是一手捂着胸,早纪却是喜笑颜开。
纱希的美是“枯山水”般的留白之美,清寂、克制,带着岁月沉淀的静谧,像冬日覆雪的古寺,远观便心生敬畏,不敢轻易惊扰。而早纪的美是“花见酒”般的热烈之美,鲜活、坦荡,藏着蓬勃的生命力,像春日满开的桃花,凑近了便被那股明媚撞得满心欢喜。
两个女人居然都为他担心。
早纪急冲冲地起身说:“太好了,你醒过来了,我要去做事了,外面一大堆的事,等着我呢。”
她立刻出去了。
整个小旅店,全靠她打理。
“你身体真的能扛事,仅一个小时就苏醒了。”
“生什么事了?”
“你中毒了。”纱希说:“从现代医学上说,你是中了毒,从我们日本武士、忍者来说,你是中了一种忍术,这种忍术叫枯叶遁。”
她用手拈起一片枯叶:“就是这片叶子。”
王昂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戴着手套:“这就是忍术?”
“是的。”纱希解释说:“忍术可以是一片枯叶,一块石头,一根绳子,一股风,甚至可以是一双眼睛。”
“我得罪谁呢?”王昂深思说:“我可是第一次来日本。”
“你来日本做什么?”
“找一个人?”
“这个人住哪里?”
“我不知道。”
“你来日本之前,只认识这个人?”
“是的。”
“你是在跑步的路上捡到了这片枯叶?”
“是的。”
“你找的这个人,知道你来找她吗?”
“不知道。”王昂摇摇头:“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嗯。”纱希眼神怪怪地说:“她是不是一个女人?”
“是的。”王昂想了一下:“她是两个女人。”
纱希吃了一惊:“两个女人?”
“是的,她是从一个女人,变成另一个女人。”王昂有些迷茫:“有时,我都分不清,究竟是哪个女人。”
“她叫什么名字?或者两个名字?”
“只有一个名字。”
“两个女人,一个名字?”
“是的。”
“你叫她什么?”
“莹火。”
听到这个名字,纱希的脸色变了,变得苍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