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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政人都懵了。
袁文就在烧坊,好好的,需要他去营救?而且袁文又不是组织上的同志,组织上怎么会让他去营救?这是怎么会事?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确认这是胡同同志给你的?”
“当然。”
“胡同看过纸条吗?”
“我不知道。他交给我的时候,神态和平时一样,看不出异常。”流星深思:“我可以问问他。”
袁文还没有入睡。
她在给两个孩子织毛衣。
当温政把纸条拿给她看,她的脸色变了:“你从哪里得到的?”
温政简单解释了一下。
袁文神色悲凉:“这是一个咒语,我被人下咒了。”
“咒语?一个名字?”
“是的。最简单的咒语,就是自己的名字。”
温政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终于开始相信袁文关于忍者的所说了。
日本神秘的忍术,本就不是他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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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看那幅画。”袁文皱着眉头:“我想知道,画的是什么?”
“现在就要看?”
“是的,我等不及了。”袁文说:“如果沈培没有入睡,我要她和我一起去。”
温政答应了,他的命令一向很有效。
两辆轿车从后门,一前一后,在夜色中驶出了烧坊。大片区域已经是宵禁时间,多个路口有拦车的军警,温政持有特别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
温政亲自开车,袁文、流星、沈培坐他的车,王昂带几个人坐第二辆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胡同书画店所在的片区,正好停电,四周一片漆黑。
胡同提着马灯在门口迎接。
柯大夫居然还没有离开,还在举着烛火,看那幅画。
他人似乎已经着魔了。
是什么样的一幅画,让他如此着魔?温政也急切地想看一看。
这是一幅肉笔画的古老浮世绘。
画的是春画,一个慵懒的女人,坐在草地上,云鬓蓬松,钗横鬓乱,和服半开,酥胸微露。一条溪水流过,一双玉足伸进溪水中,旁边是一双木屐。
温政看着这幅画,怔住了。
因为画上的女人,就是袁文,简直是照着袁文的样子画出来的。
这是一幅成于江户时的古画。那个年代,袁文还没有出生呢。相隔数百年,怎么会有她的画?
浮世绘有落款,此画却没有落款,不知道是谁画的。但画面构图疏密有致,可谓疏可跑马,密不透风。色彩丰富而清新,柔和瑰丽。
显然是大师所为。
袁文被这幅画震撼到了,仿佛被雷击一般,呆呆地看着这幅画,差点腿软。
画中人像是都附着妖魔的恶咒,她只要伸手去碰一碰,立刻就会疯。
画中,她的身上可能具备两种品质:
邪与媚。
让感官享乐的世界有了丰富的质感,沉甸甸地,如晚熟的高粱,所有的穗子都垂下来了,富足的,殷实的,直达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