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渐渐平息。
泪水浸湿了小狗玩偶胸前的一小块布料,也带走了部分淤积在胸口的沉重。
但那份巨大的空洞感并未完全消失,只是被泪水冲刷后,显露出一种更加清晰、更加难以忍受的孤寂。
mortis的信像一剂温和的止痛药,暂时缓解了最尖锐的疼痛,让她得以喘息,却无法治愈那深入骨髓的“失去”。
她依然感觉不完整。
像被硬生生撕走了一半的灵魂。
信上说,mortis只是“睡着了”。
但睦很清楚,那种意识深处彻底的空寂感,与以往mortis偶尔沉睡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里不再有任何潜藏的、随时可能醒来的喧闹意识,只剩下她自己的、单一的回响。
她抱着玩偶,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床沿。
眼泪流干了,眼睛又红又肿,喉咙因为刚才的哭泣而有些沙哑干痛。
身体是疲惫的,精神却异常清醒,清醒地感受着那份残缺。
她很想念mortis。
也很想念。。。林。
只有在他身边,那种无所适从的空洞感才会被某种安定的东西填满一点点。
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安静地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也能让她感到一丝微弱的心安。
她现在,非常非常想在他身边。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逝。
窗外的天色依旧漆黑,距离黎明还很遥远。
她就那样抱着玩偶,一动不动地坐着,与房间的黑暗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更久。
被她随意丢在身旁地板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在黑暗中出突兀的光芒,伴随着一阵沉闷却持续的“嗡嗡“振动声。
来电显示的图片,是白林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是林!
睦扑过去,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
手指因为激动和残留的颤抖,滑了好几次才成功按下接听键。
“莫西莫西?”
她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过后的沙哑,轻得几乎听不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然后,白林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透过电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依旧稳定。
“嗯。我看到了很多未接来电。“
他的语气很平常,没有追问为什么打了那么多电话。
“演出刚结束。刚刚才看到。怎么了小睦?”
他的声音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睦周围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屏障。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