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轻的、带着茫然和脆弱的气音从她面具下逸出。
听到这个称呼,祥子握着她的手紧了一下。
她没再多说,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台下,看向正在为乐队欢呼的观众。
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片黑压压的、沉浸在avemujica音乐世界中的身影。
她也看到了,在靠近舞台的某个位置,长崎素世正微笑着对她挥手,立希抱着手臂表情严肃,高松灯眼睛亮晶晶的,千早爱音兴奋地跳着,要乐奈则懒洋洋地靠在立希身上。
她们都看到了。
看到了她的演出,她的。。。“归宿”。
可是。。。mortis不在了。
这个认知再次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演出在祥子即兴的救场和队友的配合下,总算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帷幕落下,隔绝了台下观众的视线和喧嚣。
一回到昏暗的后台通道,若叶睦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甚至忘了摘下脸上的面具,只是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右手食指上那道被断弦崩裂出的、已经不再流血但依旧刺眼的红痕。
那把断了一根弦的吉他被她随意地放在脚边。
空。
脑海里是前所未有的、死寂的空。
那个总是吵吵闹闹、会替她说出她想说的话、会帮她应对她害怕的场面的声音,消失了。
不是睡着,是彻底不见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种巨大的茫然和恐慌如同冰冷的海水,慢慢淹没了她。
比任何一次登台前的紧张都要可怕千百倍。
“睦?”
丰川祥子摘下了面具,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她的眉头微皱,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担忧。
“刚才。。。怎么回事?”
祥子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自从那次和白林谈过之后,她真的在努力调整自己与人相处的方式,尤其是对身边这些。。。算是“同伴”的人。
“只是断弦而已,不用这么在意。”
她以为睦是因为演出失误而过度自责。
睦缓缓抬起头,透过面具看向祥子。
祥子的眼神里有关心,但更多的是不解。
她无法理解。
没有人能理解。
除了。。。。。。
林。
只有林知道mortis的存在。
只有他知道,那不仅仅是“入戏太深”或者“角色扮演”。
素世或许隐隐有所察觉,但绝不会想到是这种程度。
对,林。
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睦抬起双手,有些慌乱地在自己演出服的各个口袋里摸索着。
她的动作急切,甚至带着点癫狂,与平时那个安静到近乎迟钝的她判若两人。
祥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