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花拎着个小马扎走进来,正好听见自家几个臭小子的“豪言壮语”,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说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啊!”
她指着杨卫东和杨卫兵的脑门,笑骂道:
“萧营长他人还没回来呢,你们就上赶着挖墙脚了?还敢说比他活得长!不怕萧叔叔让你们吃皮带炒肉!”
她又看向江棉棉,挤眉弄眼地打趣:
“棉棉啊,你看你这魅力,萧营长这还没到家呢,情敌就排起长队了!”
江棉棉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又羞又窘。
“嫂子,你别跟着孩子们胡闹啊……”
“我可没胡闹!”
张秋花乐不可支,“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在屋里剪头不好收拾,把椅子搬到院子外面去吧,地方大,也亮堂。”
“好。”
江棉棉求之不得,赶紧找个借口躲开这让人脸红的话题。
她把椅子和小板凳都搬到了院子外面。
杨卫国第一个积极地坐了上去,准备享受婶子的高手艺。
江棉棉刚拿起剪刀,还没落下第一剪。
不远处就传来了说话声。
田老太太正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过来。
她的身边,还跟着两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看人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挑剔和不善。
江棉棉只当那两个陌生面孔是路过的军嫂,出于礼貌,她冲着两人微微点了点头。
谁知那两个跟在田老太太身边的女人连个正眼都没给她,直接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鼻子里还出一声轻蔑的“哼”。
那态度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江棉棉:“……”
她满头黑线。
她招谁惹她们了?
张秋花可不是吃素的,她直接瞪了那两人一眼,然后拉了拉江棉棉的衣袖,压低声音。
“别搭理她们。”
“这俩是田婶子的狗腿子,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拍马屁。”
张秋花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那个黑一点胖一点的叫田翠英,是田婶子娘家侄女。另一个瘦高个吊梢眼的叫安艳红。”
“这俩人最不是东西,仗着有田婶子撑腰,在军区里就喜欢挑拨离间,欺负那些刚来的、性格软的军嫂,你离她们远点。”
张秋花猜到田老太太是故意把这两个嘴碎的女人带过来。
要报复今天因为江棉棉,她被稽查队带走的仇。
她小声又提醒了江棉棉几句。
江棉棉听完张秋花的话,心里也有了数。
既然是疯狗,那就没必要给好脸色。
于是她收回视线,拿起剪刀,专心致志地继续给杨卫国剪头。
她注意到杨卫国的头顶有些尖,便没有像给小诺剪那样,剪成一个圆润可爱的型。
而是特意将顶部的头修剪得蓬松一些,两侧则打薄收紧。
这样一来不仅能修饰头型,还能让杨卫国看起来更精神更帅气。
田老太太、田翠英和安艳红这边没有走。
他们就站在那,不怀好意地盯着这边。
当现江棉棉没有给杨卫国留那个尖尖的“聪明顶”时,田翠英像是抓到了天大的把柄,眼睛都亮了。
立刻冲过来尖着嗓子喊:
“哎哟,我说秋花嫂子,你快看呐!”
“江同志给自己儿子剪头,那可是特意留了个圆溜溜的头,多可爱,多用心啊。”
“怎么到了你家卫国这儿,就不给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