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向侧后方那片被风雪模糊的乱石堆和枯木林。
视线所及之处,只有被积雪覆盖的嶙峋怪石和几棵在风中挣扎的枯树身影,白茫茫一片,空无一人。
那被窥视的感觉也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姐姐,怎么了?”距离她最近的雷烬月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停下脚步,身体紧绷,警惕地望向她看过去的方向。
其他兽夫也瞬间停下,将云稚柚护得更紧,目光齐刷刷地扫视四周,探查着任何可疑的气息。
云稚柚再次仔细感应了一番,狼之直觉没有再传来任何警示。
她不想因为自己可能的错觉让兽夫们过度紧张,便缓缓摇了摇头,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语气尽量轻松道:“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可能是累了,眼睛有些花。”
银曜:“我们加快度回去。”
雷烬月朝着那个方向低吼了一声,充满警告的意味,这才护着云稚柚,一行人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里。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
雷烬缺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白色兽皮,他站在那里,眼神阴鸷,死死地盯着云稚柚一行人消失的方向。
“感知倒是敏锐……不愧是圣雌。”
如果能掌控她,不仅是对雷烬月最沉重的打击,更能为他带来无穷的资源和势力。
回到温暖如春的家中,隔绝了外界的风雪,云稚柚却并未感到完全的放松,那股转瞬即逝的阴冷窥视感,在她脑海里越来越深刻。
她坐在铺着厚厚兽皮的椅子上,捧着钰阳倒给她暖手的热水,却有些心不在焉。热气氤氲中,她微微蹙着眉。
“怎么了,雌主?还在想刚才的事?”银曜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在她身边坐下,其他兽夫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云稚柚视线定格在雷烬月身上:“我的直觉很少出错,刚才那里,一定有人。”
她顿了顿,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面孔,最终锁定在最有可能的目标上:“我怀疑是和雷烬缺勾结在一起的残党。”
雷烬缺这个名字一出口,雷烬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当初就应该第一时间杀了雷烬缺。
云稚柚继续分析,思路清晰:“他们恨我断了他们的财路和生路,如今我已经是圣雌,又定居在兽城,他们正面强攻不可能做到,但绝不会甘心,暗中窥探,寻找机会,才是他们的作风。”
银曜道:“既然他们已经盯上雌主,那我们就不能被动等待,从明天起,外出检查陷阱至少两人一组,互相照应。家中也要轮流值守,尤其是夜晚。”
沧澜举起手:“我可以留在家保护小柚,现在这个天气,很适合我。”
他是水能力兽人,外面的冰雪,从某种意义上说,何尝不是另一种形态的水呢?
云稚柚对上他那双纯粹的眸子,心中一暖:“好,那家里的安全,就多依靠沧澜了。”
“沧澜的能力在雪季确实能挥最大效用,那么,日常留守就以沧澜为主,我们其他人轮流配合。”
雷烬月磨了磨牙,狠声道:“正好,他们要是敢露面,我就让他们尝尝被咬杀地滋味!”
钰阳没说话,他舒展了一下肩背,骨节出细微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