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尘埃落定,疤痕兽人挣扎着抬起头,他死死盯住云稚柚和赤焰部落的众人,嘶声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是谁,是谁泄露了军情。”
他的目光扫过被捆的同伴,最后定格在面如死灰的梦月身上。
“是你,是你这个贱雌。”疤痕兽人唾沫横飞地咒骂,“是你假意逃跑,和赤焰部落串通好了来引我们上钩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们赤焰部落的雌性没一个好东西,阴险狡诈,活该你被兽夫厌弃!”
他完全忘了是自己部落先起的歹意,也忘了是灰炎主动投诚,此刻只想将所有失败归咎于一个背叛者。
他这一骂,仿佛点燃了导火索。
其他被捆的烈风部落兽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对着梦月破口大骂:
“对,肯定是这个恶毒的雌性,她怎么可能这么傻,在旱季跑出部落,她肯定是和部落联手做局阴我们。”
“该死的,早知道就该直接杀了她!”
铺天盖地的污水泼来,梦月立刻回怼:“放屁,你们这些烈风部落的野蛮雄性,明明是你们想抓我,是灰炎那个叛徒骗我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自己蠢,中了埋伏!”
这时,被紧紧捆绑的灰炎也急了。
他本就是为了活命和前途才背叛,眼看计划失败,烈风部落的人还要把屎盆子扣他的功劳身上,这岂不是要把他往死里整?
他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不关我的事啊,是这个蠢雌性自己非要离开部落的,我只是顺水推舟,我一个雄性怎么能拒绝自己雌主的命令,是赤焰部落他们太狡猾了,肯定是他们早就现了我们的动向,跟我们内部泄露没关系,都是她这个扫把星,要不是她,我们说不定还不会暴露。”
一时间,乱石滩上充斥着烈风部落的咒骂,梦月的反驳以及灰炎的狡辩。
狗咬狗,一嘴毛,场面混乱而丑陋。
赤焰部落的众人,包括云稚柚和她的兽夫们,都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祭司和长老们眉头紧锁,不堪摇头。
雷烬月甚至不屑地嗤笑一声,觉得这帮家伙死到临头还互相攀咬,实在可笑。
云稚柚很平静,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不需要多说什么,这些俘虏互相之间的指控,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和审判。
从察觉到烈风部落可能异动,她脑海中就已经推演出了多种可能。
当银曜将梦月有逃离部落的迹象的推测告诉给她时,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
她和云清月看待此事的角度截然不同。
云清月只看到了梦月的愚蠢和潜在的麻烦,巴不得她赶紧消失,甚至幸灾乐祸地期待她落入敌手。
而云稚柚看到的,却是对赤焰部落实实在在的威胁。
她如今生活在赤焰部落,一旦梦月落入烈风部落手中,以梦月那点浅薄的心机和长期对部落雌性积累的怨气。
在烈风部落的威逼利诱甚至酷刑之下,极有可能为了自保而吐露部落的内部情况,比如防御的薄弱点,储水的位置,狩猎队的活动规律,甚至是一些部落兽人之间的矛盾。
这些情报,在即将可能爆的冲突中将是致命的。
她不能坐视部落因为一个蠢货的背叛而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