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冷冰冰地看向云清月,废雌这两个字,像是一把淬毒的冰锥,不仅刺穿了云稚柚的尊严,也引起了玄墨内心深处最黑暗的记忆。
他不也被冠以废蛇之名,因为那影响生育能力的旧伤,因为那冰冷的体温和漫长的休眠,他受过多少鄙夷的目光,听过多少刻薄的嘲讽?
那些记忆如同附骨之疽,早已深埋在他骄傲的骨血里,此刻却被云清月这恶毒的话语掀开。
雷烬月的反应与玄墨截然不同。
他先是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随即,一股鄙夷和嘲讽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甚至冲淡了最初的愤怒。
“废雌?”雷烬月几乎要嗤笑出声,他歪了歪头,看向主位上那个还在装模作样的云清月,就像是在看一个在舞台上拼命表演却漏洞百出的小丑,充满了讥诮和“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荒谬感。
他是亲眼见过,亲身感受过云稚柚那神奇而强大的治愈能力的,那是连濒死的他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力量。
这样的姐姐,是废雌?
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不是废物的雌性吗?
云清月这个真正的恶毒蠢货,居然还在用老掉牙的谣言来攻击姐姐?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段有多可笑吗?
云稚柚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跳跃的篝火,精准地锁定了人群中那个一脸“担忧”的云清月。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碰撞。
云清月看到云稚柚终于看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上不了台面。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云稚柚脸上并没有出现她预想中的惊慌羞愤或者难堪,反而是一种……感谢???
云稚柚确实是在“感谢”云清月。
感谢云清月亲自出手,帮她省去了麻烦。
她正愁如何避开这些狂蜂浪蝶般的求偶者,避免裹挟着去进行无意义的社交。
结果云清月跳出来,亲手给她贴上了废雌这个在择偶市场上最具杀伤力的标签。
真是贴心啊。
云稚柚甚至懒得去看周围那些瞬间变得嫌弃的目光。这些肤浅的,只会以外在价值和流言蜚语来判断他人的兽人,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现在正好,云清月帮她做了一个高效的筛选,所有因为废雌名头而对她退避三舍,或改变态度的雄性,都是不值得她浪费哪怕一秒时间的蠢货。
省时省力,清净自在。
“走吧。”她缓缓站起身,“这里太吵了。”
云清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生气?她为什么不辩解?废雌这个名头,她难道真的不在乎吗?
云稚柚连脚步都没停一下,带着人离开了喧嚣的宴会。
离开喧嚣燥热的宴会地带,夜晚的清冷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