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袁大头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西餐,正好今儿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刚一推门进去,左右门迎齐刷刷的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袁大头吓了一跳,嘴里嘟囔着:“不愧是高档西餐厅,老板都亲自出来接客了。”
我说:“你个土鳖,那是服务员。”
“你唬谁呢?哪个饭店的服务员穿西服。”
“西餐厅都是这一套,白衬衫黑马甲,进门就喊欢迎光临,出门就喊下次再来,你懂不懂?”
“卧槽,人力资源这么充沛吗?西餐就是不一样,不像老四季,吃蒜还得自己剥,鸡架也得自己拌。”
我俩边说边往里走,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餐厅一角有个乐队在演奏,伴着舒缓的轻音乐,只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唉,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袁大头把脑袋靠在软沙里,伸了个懒腰,满脸的享受,“三条你看,人家的小便池都是金的。”
“哪呢?”
“你身后,造型是真不错,除了便池设计的有点小,容易尿外面。”
“神他妈的小便池,那叫萨克斯。”
袁大头挠了挠耳朵根,为了掩饰尴尬,他招手喊服务员,说要点菜。
服务员是个男的,从进门的时候,就对我俩爱搭不理。
袁大头喊了好几遍,服务员才磨磨唧唧的过来,把菜单往桌子上一丢,不耐烦的说:“吃什么?”
袁大头问:“这么厚,这啥啊?想让我批阅奏折?”
“这是菜单,自己翻着看,想吃啥就点啥,不过……你俩注意点价格,别一会付不起钱。”
服务员的态度很差。
态度差,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竟我和袁大头不是大爷,服务员也不是奴隶,只要东西能吃就行。
我翻了下菜单,上面一行英文配一行中国字,英文看不懂,中国字倒是认识,可是这字读起来,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像什么“法式香草焗新西兰蓝贻贝配番红花泡沫”,老中医开的药方都没这么长。
这菜吃一口,我都怕肝肾衰竭。
我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哥们,我俩第一次来,不太懂。你帮着推荐一下你家的特色菜。”
“没有特色菜,只有当日主厨推荐套餐。”
“行,做点他拿手的。”
“套餐a是,法式鹅肝配鱼子酱、鳕鱼橄榄泥、菲力牛排、窖藏十年的法国进口红酒……”
我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就这个套餐,来两套。”
“不对啊三条,你先等一会。”
袁大头一脸严肃的看向服务员,继续说道:“没记错的话,红酒的度数不高吧?十来度的玩意,也能存十年?不过期吗?”
“你要是喝不起,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说些没用的。法国窖藏红酒可是有严格的规定,绝对不会过期。”
“多少钱一瓶。”
“12oo!”
袁大头搓了搓手,“是挺贵的哈,赶上老百姓一个月的工资了……没事,挥霍嘛,来瓶尝尝。”
“好,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快去拿酒吧,我都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