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一摊手,“不管用,一口一个,跟嗑瓜子似的,全都吃了。”
“吃了?”
我只听说过黑驴蹄子能辟邪,还没听过邪祟能吃黑驴蹄子。
眼瞅着尸胎越来越近,我赶忙抽出钉枪,朝它脑门就是一枪。
“三条,别打了,这玩意打不死。”
袁大头拽着我想要跑出七星棺阵的范围。
他说的没错,钉头并没有对尸胎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它拔了出来,放在嘴里“嘎吱嘎吱”一顿猛嚼。
我暗道不妙,跟在袁大头后面刚想跑,背后腥风骤起,尸胎一个飞扑就扑了上来,黏腻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脚踝。
好在这玩意的左手被自己啃秃了,抓不牢靠。
我腾出一只脚,用力猛踹尸胎的头。
这一踹非但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让它另一只手抓的更牢了。
尖锐的指甲刺破棉鞋,扎进脚底板的老皮里。
幸亏我不像袁大头,没事就去小红足疗按脚,攒了点死皮老茧,这一刻真就派上了用场。
不然被这大黑指甲一抓,就算不得破伤风,也得感染流脓。
袁大头跑出几步,见我被尸胎拽住,二话不说折返回来,挥动工兵铲对着尸胎的胳膊一顿猛劈。
飞溅起来的,也不知道是烂肉还是血浆,总之一滩又一滩,我只看了一眼,突然理解为什么倒斗行当都管这个叫“尸浆”,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吃炸酱面了。
尸胎好似没有痛觉,任凭袁大头劈砍,哼都没哼一声。
不过这玩意也不是钢筋铁骨,几下胳膊就断了。
我扯下那半截胳膊丢在地上,断肢落地竟像活鱼般弹跳两下,尸胎不管不顾,直扑到自己的胳膊上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借着这个空档,我和袁大头撒腿就跑。
“不对,控制点度,别跑太快。”
“怎么?还想加个钟,让尸胎继续给你做足疗?”
“滚蛋,前面也不安全,尸胎他妈就在前面。”
袁大头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前面还有五具浑身都是噬脑虫的老粽子。
此时我俩的处境,真可谓前狼后虎,夹缝求生。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跑了一会,袁大头突然一屁股坐在青石路上,“爱咋地咋地,老子脚底板都磨出舍利子了。”
其实我也有点跑不动了。
倒不是我俩体格子虚,而是从踏进四合院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每分每秒都在紧绷神经,消耗体力,这一路走来凶险万分,换做是谁来都扛不住。
记得上学那会儿,每学期期末都会体测。
男子一千米,女子八百米。
我跑下来当玩一样,转头就钻厕所抽烟去了。
我班有个女生挺神,跑完八百,倒地上差点抽过去,例假都停了。
后来女生家长找到学校,非说是体育老师给他家姑娘整怀孕了。
结果体育老师一出来,是个女老师,而且全校就那么一个体育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