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已经没有了耐心,他揪起张袍问道:“你家的石头会动?在这糊弄傻小子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有阴阳家点石成兵,墨家也有让木鸢飞天的机关秘术,石人能撑船摆渡,这有何为奇。”
“好,就算石人会动,那船在哪里?”
“在河底,想要让船浮出水面,就要取一滴指尖血,滴在摆渡人的掌心即可。”
“放你妈的九曲连环屁,滴血如果这么管用,当年老佛爷也不至于让八国联军骑在头上拉屎。”
我明白袁大头的意思,一滴血的功效不可能这么大。
如果真往触机关上硬靠,那用水和用血的效果是一样的,何必要割破自己的手指。
张袍看出我俩的疑惑,略带挑衅的说:“怎么?区区一滴血而已,这都不舍得吗?”
袁大头被激了一下,明显有些恼怒,他梗着脖子看我一眼,说:“三条,要不试一试?”
我也觉得大不了就是一滴血,不痛不痒,于是翻转伞兵刀对着指尖轻轻一挑。
血珠滚落,恰好滴在石人右手的掌心,袁大头也有样学样的戳破指腹,二人的鲜血瞬间就被石人吸收。
我屏住呼吸,左右观察着周围的异样。
整个洞中,除了黑暗便是死寂,一切如常……
袁大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揪起张袍的衣领,大骂道:“妈的,果然在这扯王八犊子,你信不信……”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袁大头话还没说完,就听原本平静的河面上,突然浮起指甲盖大小的气泡,整条暗河如同沸腾的油锅。
紧接着就听“哗啦”一声,河面陡然炸开万千银珠,无数身披甲胄的白骨尸骸,高举双臂堆叠在一起。
它们手中托举着一艘腐败的柏木大船,慢慢向着河岸边靠近。
眼前一幕,着实太令人震惊了。
我怎么也想象不到,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三条……船,船真的来了。”
我定了定心神,说:“别磨蹭,先上船再说。”
这艘诡异的大船,不知道能在岸边停靠多久,既然想进到藩王的主墓室,就不能有一丝犹豫。
没等我走出几步,整条右臂就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给石人滴血的时候就有了。
不过只在指尖,范围很小,我只当是戳破了手指,身体出现的正常反应。
可是这种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且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
从指尖开始,先是延伸到整个手掌,再蔓延到手腕,最后连带着整条胳膊。
我低头一看,就现指尖的伤口,竟喷出一条细长的血线,在石人掌心中汇成一团诡异的漩涡。
再看袁大头,他的症状和我一模一样。
此时的我俩,就像两只被迫产奶的奶牛,鲜血正源源不断的注入那团漩涡之中。
“卧槽,这石头成精了。”
袁大头甩着喷血的左手直蹦跶,可是无论他怎么甩,都无法把那条血线甩断。
而且血线像是拴狗的绳子一样,把我和袁大头牢牢的固定在方圆几步的范围里。
我用手掐住伤口想要止血,没有起到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