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听了这话,脸色不太好看。
好在他长时间处在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本身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已经没那么怕了。
“三条,当轿夫也没什么,但是总这么扛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怎么着也得找个地方放下来,难不成还得给她抬民政局去?”
“去那边看看。”
我环顾四周,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墓室的东南角。
那里本来应该是摆放床榻的地方,手电光虽然照不到,但是我推测那里摆的应该不是床,而是一口棺材。
有道是:“进棺为敬,入土为安。”
就算轿子上的女人怨气再大,也得先把她塞进棺材里。
袁大头附和道:“可不是吗,如果连一口棺材都没有,还叫什么墓室,那不真成婚房了吗。”
“稳当点,别把铃铛弄响了……这边有台阶,把腿抬高点。”
说真的,我十分不放心袁大头,这才对他反复叮嘱,生怕这小子一个不留神,弄响了女尸脚上的拘魂铃。
好在袁大头这一次非常争气,我俩抬着轿子,稳稳当当的经过桌案、梳妆台、红木衣柜,一路绕到了墓室的东南角。
果然如我所料,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一口棺材,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口棺材通体朱红,上面阴刻着祥云凤凰、蝙蝠牡丹之类的吉祥图案。
棺盖露出一条小缝,没有闭合。
棺头的位置挂了一把同心锁,看来是要等到棺盖闭合之后,用来锁棺材的。
这种同心锁的设计,延续了民间的阴婚习俗,早年间的大户人家,还会用沉檀、苏合、龙脑三种香料混合成“同心香“,专门给尸身除臭。
我在这间墓室中没有闻到一丁点臭味,也没有闻到同心香的味道。
这就说明女尸肯定用了更厉害的防腐手段,才会让她的尸身完好的保存了上千年。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
眼下最主要的,是怎么打开棺盖,怎么把女尸放进去,还得保证拘魂铃不响。
我和袁大头各有各的想法,研究了好一阵,这才最终达成一致。
办法很简单。
那就是我俩同时用左手扶稳轿子,一起腾出右手,从侧面拉开棺盖。
只要棺盖一开,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直接把女尸往棺材里一扔,合上棺盖,再扣上同心锁,这趟轿夫的活就算大功告成。
要问把女尸扔棺材里,不怕弄响了拘魂铃吗?
我的答案是不怕。
就算铃声勾起了尸变,那也是在棺材里尸变,同心锁都扣上了,还怕个球?
这个办法看似十分完美,可是还需要注意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
那就是光源。
我和袁大头扛着轿子一路走来,狼眼手电要么横叼在嘴里,要么左手倒右手换着拿。
如果真要实行刚才制定的计划,就没有多余的手去拿手电了。
用嘴叼着也不行,狗啃骨头都叫不出声,我俩一旦在叼手电的时候,遇到点突情况,想要提醒对方都难。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一个能够安置手电的地方,把移动的光源变成固定的光源。
袁大头说:“夹裤裆中间不就完事了吗,还费什么劲找地方。”
“老子怕你一哆嗦就夹不紧,搞不好还能滋啦一点尿出来,再给呲短路漏电了,那可真就好玩了。”
“陈三条,你这话说的,我以为我已经够没素质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没素质。”
“你可别忘了,我的老本行是卖盘,黄盘。你一个卖bb机的,拿什么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