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嗜杀成性,专门联合境外势力对古墓大肆破坏,在盗墓一行的名声极差。
土行孙身上的杀气完全被嘴儿爷压制,他颤颤巍巍的揉了揉眼睛,哆哆嗦嗦的嘟囔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二胡反手剑……二胡反手剑已经死在滇王墓了……没错,他已经死在滇王墓了……”
“心死了,人活着。”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来坏我好事。”
嘴儿爷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黄牙,“既然你在这个时候来到沈阳,就应该知道,南北两派的棋局已经展开。现在双方势力犬牙交错,任何一步都可能是棋局胜负的关键。我受人所托,专门扫除外界干预,好让两派真真正正的较量一回……”
说着,嘴儿爷一挥琴弓,直抵土行孙的喉头,“这是南北两派的家事,由不得美国佬干预。”
杀人不眨眼的土行孙,哪里还有先前的风光,此刻他双腿打颤,像是见了老鹰的小鸡仔,几乎尿裤裆了。
“别……别杀我,我也是受人所托,迫不得已啊,这个墓让给你们,我明天就离开沈阳……不,不等明天,今晚连夜就走。”
土行孙麻溜的收拾东西,带着雇佣兵正要离开。
“慢着。”
嘴儿爷看着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继续说道:“官家摸金为充饷,民间倒斗为糊口,这些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吗?草菅人命,胡作非为,这一行的名声就是让你这种人给败坏了,今儿我就要替南派祖师爷教训教训你。”
话音刚落,只见两条断肢飞在半空。
土行孙惊慌失措,抬起胳膊一看,顿时“啊”的一声惨叫,跌在地上来回打滚。
原来半空中的断肢,正是他自己的胳膊。只不过嘴儿爷的琴弓太快,让土行孙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疼痛。
“你们几个,能听懂人话吗?”嘴儿爷用袖口擦了擦琴弓,收回到腰间的羊皮口袋里。
刚才用大哥大打电话的那个雇佣兵,怯生生的举起了手。
“你给我听好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东家,如果再敢掺和进来,无论他是谁,无论他在哪,我都会要了他的狗命。乱此棋局者,虽远必诛。”
那个雇佣兵连连点头。
“还有,把那两具尸体带走,记得埋了……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来再平常不过。只是本该团圆的佳节,这俩人却客死他乡,细细想来,未免太过凄凉。”
这段话也不知道雇佣兵听没听懂,只见他一个劲儿的点头,然后快指挥其他人抬着那两具尸体,自己搀扶起土行孙,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四合院,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四合院里终于重新安静下来。
“多谢嘴儿爷出手相救,那天太原老街一别,你说你接了个大活,我还以为是哪家办白事,请你去拉几哭丧人的曲子。真没想到,你接的大活竟然这么大。”我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拱手抱拳,算是谢他救命之恩。
“大吗?再大也没有这个小兄弟的脑袋大。”
嘴儿爷笑着,指了指一旁的袁大头。
他俩之前没见过,自然也不认识。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想借着机会问点其他的事。
毕竟嘴儿爷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哪怕挖出来一两件,也会对未来的行动提供很大的帮助。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袁大头就屁颠屁颠的凑了上去,先给嘴儿爷点上一支烟,然后一口一个老神仙的叫着。
“老神仙,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自幼就喜欢音乐,特别对二胡,更是情有独钟。长这么大,我已经记不得自己幻想过多少次,有朝一日能够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来上一二胡曲目。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奋斗目标,也是甘心为之奉献一生的美好夙愿。老神仙,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还请您圆了我的梦想,教我拉二胡吧……”
嘴儿爷在江湖行走多年,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唯独袁大头这号人物,他还是头一回见。
起初嘴儿爷差点让袁大头给绕里面,听到后来才回过味儿来,这哪是要学二胡,分明是想学功夫啊。
袁大头见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了,自然不再避讳,直言道:“老神仙您就教教我吧,哪怕一招也行……就唰唰唰砍枪管那招,太叽霸牛逼了。”
嘴儿爷叼着烟,摸了摸袁大头的筋骨,说:“天赋不错,是个习武之人,只不过,我教不了你……”
“为……为什么。”
袁大头眼里满是失望。
“想要练就一身过人本领,一分靠天赋,两分靠努力,剩下的七分必须要有高人指点。否则你终其一生,也只是个门外汉,上不了台面的。”
“您不就是高人吗?”
嘴儿爷一笑,“我算哪门子高人,你是没生在民国,没见过民国时期的武术。但凡你见过一次,再回看我这两把刷子,那真是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