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头一点红,白烟徐徐如雾。
淡淡的原木清香瞬间在茶室中弥漫开来。
雷爷靠在椅背上,眯眼享受着。
袁大头细细砸吧几口,说:“这怎么跟胡同口王瘸子抽的假中华一个味儿。”
“你小子还抽过假中华?怎么不给我一根?”
“王瘸子抽的,我在旁边闻闻味,就和……现在……一样……”
袁大头最后几个字越说越慢,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安息香。
我回头一看,心说这他妈什么玩意?
正常的香,点燃之后的烟都是向上飘,还有一种倒流香,燃烧时烟雾会向下流动,形成瀑布一样的视觉效果。
可是眼前的这根安息香,它的烟雾不是向上也不是倒流,而是汇集成一个个烟雾团,在茶室中久聚不散。
袁大头用手掌扇风,连续赶了几下,诡异的烟雾依然没有消散的迹象,反而越积越多,甚至逐渐形成了清晰的轮廓。
看到这里,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这些烟雾轮廓,都是蝌蚪文,和潮汐墓里一模一样的蝌蚪文。
这一刻,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每一根头,都像是通了电一样,电得我浑身酥麻。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些蝌蚪文之后,我不自觉的联想到了《星海拾遗》——
“分金定穴一大关,驾山走马不虚传。铲下自有龙楼殿,星辰月相纳百川。世间万千堪舆术,《葬经》为次《淮南》。观山听雷皆下品,不如手中捧罗盘。”
这根香绝对不是简单的安息香,蝌蚪文和星图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只不过以我现在的认知,还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
我连忙掐灭了香头,把安息香揣回包里。
就在香头熄灭的同时,漂浮着的蝌蚪文烟雾,也随之消散不见。
雷爷缓缓睁开眼睛,说:“怎么?不品香了?”
“不了不了,打扰雷爷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雷爷也没挽留,给我留了一个他的电话号,说未来如果还有冥器,尽管找他。
我又奉承了雷爷几句,匆匆离开了……
……
刚回到出租屋里,袁大头就给自己续上一杯三鹿牛奶,一边喝一边说:“走啊三条,咱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时间正好,一起去小红足疗放松放松?”
我满脑子里都是蝌蚪文的事,兴致不高。
袁大头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换了条新裤衩,又揣了一沓钱,急匆匆的离开了。
五点的沈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出租屋里只剩我一个人,我也没开灯,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屋子里。
短短几天时间,我的生活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太原老街卖黄盘,到稀里糊涂的下了潮汐墓,再到蝌蚪文的巨大谜团……
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
还有听觉乎常人的雷爷,我有一种预感,他就是“听雷太保”一只耳的后人。
这也解释了登高狗场的狗王傻黑,为什么会在他的店铺里。
估计是潘仲谋得到了鬼工球之后,没有着急交给雇主,而是找信得过的长辈鉴定一下,看看到底值多少钱,如果真是件宝贝,还能再敲雇主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