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酒反应过来,秒懂他暗暗攀比的小心思。
她弯着唇缓缓说:“你做的就是最好喝的。”
虽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显然这个回答取悦到了傅越庭。
傅越庭很满意地又喂了一勺过来,“再喝点儿?”
“好。”
—
后面两天,李程都会准时准点送来补汤。
每一次都是换着花样在做,连着喝了两天的汤,温书酒竟也没觉得腻。
今天傅越庭似乎有点忙。
喂她喝完汤后,便坐在一旁的沙上开视频会议,会议结束后电话又响个不停。
怕吵到温书酒,傅越庭跟她低声打了个招呼,叮嘱她有事按一旁的床头铃,不要乱走。
见女生乖乖点头答应,这才放心地出门去接电话。
病房内只剩下温书酒一个人。
她伸手有点好奇地想碰碰眼睛上的纱布,下意识想起傅越庭的叮嘱,马上又将手放下。
周围很安静,她能隐隐听到窗外轻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好像还有鸟叫声。
温书酒轻轻打了个呵欠,干脆放任自己放空,小憩着等待傅越庭。
似乎过去了十来分钟,门口的方向响起极其轻微的窸窣声。
温书酒以为是护士准备进来进行例行检查,便没太在意。
只是又过了一两分钟,门外的人还没有进来。
温书酒微微皱了皱眉。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侧耳认真去听门口的动静。
江绣躲在病房外。
她艰难地踮着脚,通过门上高高的玻璃窗往病房里看。
病床上,女孩似乎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一头乌散落在枕头上,眼睛上还蒙着纱布,唇色已经不像两天前刚做完手术那样苍白。
她放心了些。
走廊尽头处,傅越庭正背对着这边打电话。
江绣知道自己得在他结束通话之前离开,但她还是很贪心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又一眼。
她伸手握上门把手,心里暗暗想,就一分钟。
她只看一分钟就马上离开。
温书酒唇瓣有些紧张地微微抿起。
她听见了病房门被人极轻、极缓地推开。
那人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是生怕惊动到她。
她心中一动,立刻装作已经睡得很熟的样子,出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
果然。
几秒后,那人动作放得更轻,很慢地往她病床地方向走来。
一直到她的床边,脚步停下。
温书酒似乎感受到一道目光,长久地流连在她的脸上。
好半晌,那人似乎是俯下了身。
下一秒,一只微凉而略微颤抖的手,极其轻柔极其小心地碰了一下她的脸,替她抚开脸颊边的一缕碎。
温书酒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
又酸又胀。
那只手没有过多的停留,很快就收了回去。
温书酒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移动。
她知道,那人要离开了。
温书酒鼻尖一酸,突然就失去了伪装睡意的力气。
她不管不顾地冲下床,带着浓重的哭腔大喊:
“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