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动作微微一顿,便又继续忙碌起来,仿佛只是听了一件与己无关的传闻。
又过了两天,何雨柱选择了一个下午,独自来到张桂芳母子暂时栖身的大杂院附近。
他没有进去,而是托一个在街边玩耍的半大孩子,将张桂芳叫了出来。
张桂芳出来时,脸上还带着些许茫然和不安,身上依旧是那件洗得白的旧棉袄。
当她看到站在胡同口的何雨柱时,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眶瞬间就红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何雨柱将一个厚厚的、用棉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塞到她手里,触手沉甸甸的,全是现金。
他把金条通过黑市换成了人民币,黑市价格会更高一点。
嗯,对于这事,他没什么心理负担。
人家黑市的也不会因为一点钱去做点什么。
但真的做了什么,那么,我们恭喜何雨柱财了!
他不知道从哪开始说,挣扎半天还是开口:
“大嫂,拿着。别再找王守成了,他……他犯了国法,以后也管不了你们了。”
他把包裹递了过去。
张桂芳的手颤抖着,几乎拿不住那个包裹。
何雨柱继续道:“街道上会给你们开证明,安排你们回老家,或者……去个没人认识的新地方。这钱,够你和孩子安个家,做点小营生,把日子过下去。”
他没有说钱的来历,也不必说。
张桂芳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压抑了太久,终于看到一丝光亮后的无声泪流。
无声,但震耳欲聋!
她紧紧抱着那个包裹,像是抱着救命稻草,双腿一软就要跪下。
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胳膊。
“别这样,大嫂。好好把孩子拉扯大,比什么都强。”
他看了看躲在张桂芳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眼神里少了些怯懦、多了点好奇的铁柱,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头。
“听娘的话,好好读书,别走歪路!”
说完,何雨柱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他听到身后传来张桂芳带着浓重哭腔、压抑着声音的念叨:“恩人……谢谢恩人……”
不用担心钱财会丢,陈永贵会安排,包括身份这些。
他没有回头,脚步加快了几分。
他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恩人。
他只是做了一件自己认为该做,也能做的事情。
用那些带着血污的不义之财,给这对苦命的母子铺一条或许能通往温饱甚至富裕的路。
这让他心里那份属于“何雨柱”的底色,不至于在时代的洪流和自身的算计中变得彻底冰冷。
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夕阳的余晖给灰墙黛瓦染上了一层暖色。
院子里,传来何雨水在书房的翻书声,间或夹杂着邻居家炒菜的滋啦声响和隐约的说话声。
这一切充满了琐碎而真实的烟火气。
他推开东跨院的门,妹妹雨水从西厢房探出头来,笑着喊:
“哥,你回来啦!静姨今天蒸了包子,给你留着呢!”
何雨柱脸上露出了真切而温和的笑容,应了一声:“好,这就来。”
外面的事,不要带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