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脑子里“嗡”的一声,拜托宋婉桢照顾林路后,急忙赶去医院。
在去的路上林昭接到了陆景淮的电话,两人约好在医院车库里碰面。
然而消息传播得很快,林昭到医院时,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
林昭的车子差点儿就进不去,幸好陆氏集团早就安排了人维护秩序。
她也顺利在车库见到陆景淮。
陆景淮正想要上前安慰时,林昭却情绪十分激动地质问他道:“怎么回事?埃米尔压根就不会骑马,为什么不用替身?”
陆景淮伸到半空的手猛地顿住,指尖微微蜷缩。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俨然是,对品牌合作商的质疑和谴责,没有半分温情。
仿佛他们并不是关系亲密的夫妻。
“他用不用替身不是我决定的,根据现场负责人的描述,当时是埃米尔自己提出不需要替身。”
林昭此时却听不进任何的解释,双眼红,声音颤,“你们是品牌方,是活动的主导者,难道不该盯着他的安全?现在人躺进了急救室,你们想一句‘他自己要求的’就推干净责任?”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陆景淮胸口,闷得他喘不过气。他压下心头的委屈,语气也冷硬起来,摆出了公事公办的姿态:“陆氏没打算推卸责任。警方已经在查现场,医院这边的安保、医护资源,我也第一时间协调好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林昭被问得一噎,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她才现自己被助理告知的,“昏迷”“脊柱受伤”这几个词冲昏了头,把所有焦虑都泄在了陆景淮身上。
“对不起,我该冷静一些。”
陆景淮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再多解释,此刻都显得多余。
他只是沉默地侧身,给她让开了通往电梯的路。
电梯里的灯光冷白,两人并肩站着,中间却像隔了层无形的墙。
轿厢下降的嗡鸣声里,只有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在急救室里见到了埃米尔,他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医生正给他注射药液,各种仪器的导线缠在他身上,屏幕上的波形曲线看得人揪心。
半小时后,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凝重:“颅内有轻微出血,脊柱神经也受了损伤,必须立刻手术。”
林昭瞬间脸色白,绞在一起的双手,指缝里全是冷汗,“医生手术成功率有多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成功率很高,后遗症的话很难意料,但不做手术病人会有生命危险。”
“成功率在八成以上,但后遗症没法保证。”医生顿了顿,补充道,“但不手术,随时有生命危险。”他看向两人,“谁来签字?需要联系他的家属吗?”
“不用联系家属。”林昭立刻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家人在F国,早就断了联系。我是他的经纪人、公司合伙人,还是他所有保单的受益人,我来签字,术后所有责任也由我承担。”
医生点了点头:“林小姐,跟我来签同意书。”
陆景淮站在原地,看着林昭跟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合伙人”“保单受益人”“埃米尔的一切她来负责”。
这些身份摆得如此清晰时,他竟然嫉妒得要命。
他的老婆,却在为另一个男人如此着急,甚至还负责他的一切。
这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