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那封信,信封是部队专用的牛皮纸信封,上面“陆凌枫”三个字龙飞凤舞,还是那么熟悉。
离婚了还敢给自己写信,林秀岚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到死想打什么算盘?
林秀岚捏着那封信,手指微微用力,牛皮纸的边角被捏得起了皱。
陆凌枫。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心里不疼,却让人无法忽视。
“脸皮可真是厚,知道我不会收信你,还特意让你带回来。”
林秀岚冷笑,最后转身走进厨房,随手就将那封信给扔进去,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是谁给你寄信的,你把它烧成这样?”刘翠问。
“孩子他爹,都离婚了,还在这个时候给我写信,那必定是动机不纯,我没必要看,也知道是求我原谅的话。”
刘翠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头一次这么支持。
“你看他妈做的那些事儿,就证明你这些年在家里过得非常不容易,他不体谅你就算了,还说那些话,换我心里也不好受!”
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理会。
“嗯,我不会在意他们说的那些胡话,对我而言,但凡是影响到我的,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人可以善良,但是绝对不要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因为,他们就是拿捏到了你的软弱之处,才会这么对待你。
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更清白。
林秀岚拿起旁边的火钳,将信封往灰烬深处捅了捅,纸张的灰烬,彻底碎掉,融进了柴灰里,再也分不出。
陆箐染跟了进来,看着她的动作,小声问:“阿妈,你不看看吗?万一……万一爸有什么要紧事呢?”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林秀岚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情绪,“他最大的事,就是觉得咱们没在他们家进校,那就是犯了天大的错,想让我给他妈当牛做马呢,你还想回那个家吗?”
吃不饱穿不暖的,而且还得天天受气。
陆箐染脸色惶恐,“我一点都不想回去,她们对我也不好。”
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过了这么久,谁心很高兴?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回头摸了摸大丫的脑袋,脸上又恢复了温和。
“是啊,既然在那个家过得一点都不开心,那咱们更要反抗才是。”
“别想那些没用的,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干活呢。”
对她来说,那封信,连同那个男人,都已经是上辈子的灰烬了。
道歉?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贱。
她现在要做的,是带着女儿们,把眼前的日子过好,过得比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