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完张婶家,又去了陈大叔家、孤寡的刘奶奶家,直到亥时,才把村里几户危险的人家都排查完。
回到家时,夏晚月浑身都湿透了,头上结着冰碴。
李温言赶紧递过暖手炉,又端来热姜茶。
她捧着姜茶,看着窗外依旧没停的大雪,心里还是揪着。
这雪要是再下一夜,村里的田地、房屋怕是都要受影响。
正里说得对,这场雪,恐怕是雪灾的前兆,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忙了。
夏晚月刚喝完姜茶,就听见屋里传来李知夏微弱的咳嗽声。
她心一紧,赶忙走进里屋,就见李知夏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
“夏夏这是怎么了?”
夏晚月焦急地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吓人。
李温言在一旁带着哭腔说:“娘,知妹妹从您走后就开始咳嗽了。”
夏晚月心里又急又自责。
“阿言,你去烧点热水。”
她将李温言支走,赶紧将空间里的药拿出来,给李知夏喂下。
可过了半个时辰,孩子的烧还是没退。
外面的雪还在下,道路早已被封住,根本没法去请郎中。
夏晚月守在孩子床边,握着她滚烫的小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断用湿毛巾给孩子敷额头,祈祷着孩子能快点好起来。
突然,李知夏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娘”,夏晚月赶紧凑近,轻声安慰:“乖孩子,娘在呢,会好起来的。”
她决定,不管雪下多大,要是孩子情况还不好转,她就冒雪去请郎中。
又过了一会儿,李子夏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
夏婉月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去。
一晚上都守着这孩子床边,每隔两个时辰就得起来摸摸额头。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一声鸡鸣划破了望海村的宁静。
大雪一连下了三天,望海村彻底被雪封了。
李知夏生病没多久,小白也跟着生病。
为了照顾两个小孩,夏晚月三天来都没怎么好好睡觉。
被鸡鸣声吵醒,夏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李温言知道娘亲这几天辛苦了,早早的起来穿好衣服就去厨房里做饭。
做好饭之后,带着弟弟妹妹吃饭,将夏晚月的饭留在锅里,三个孩子都特别懂事,做什么事都轻手轻脚,没有打扰夏晚月睡觉。
院门外的积雪堆到了半人高,风裹着雪沫子撞在窗户上,出呜呜的声响,连平日里清晰的海浪声都被盖得严严实实。
夏晚月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娘,你醒了,家里的煤炭还够烧几天,可能不太够了。”李温言放下手里的书,小声问。
夏晚月一拍脑袋,之前忙着其他的事情,竟然忘了多囤一点碳。
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夏晚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李温言见娘亲犯愁,也跟着忧愁了起来。
他知道娘虽不说,但这几天眉头就没松开过。
卤味铺断了货,脂粉的原料虽够,却送不出去,村里还有人时不时来敲门,想借粮借柴。
夏晚月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够咱们娘几个用十天吗?别人来借,就说咱们也紧巴,没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