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月望着张老二夫妇远去的背影,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她知道,这一巴掌虽震慑了众人,却也结下了仇,但她从不后悔。
在这望海村,她要护着孩子,护着自己的日子,就不能怕事,更不能受委屈。
至于刘老二的报复,她还没放在眼里。
当天下午,村里的村民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夏晚月知道,这敬畏里有她的实力,也有她护着自己的硬气。
往后在这望海村,再没人敢轻易对她和孩子们说三道四了。
等她的身影走远,原本散开的人群又聚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议论。
“刚那巴掌你们看见了没?张老二那么大个人,直接被扇飞了,这力气也太吓人了……”
西头的陈大娘攥着手里的菜篮子,声音颤,眼神里满是忌惮。
旁边的李大嫂也点头,语气带着后怕:“以前只知道她能干,没想到这么凶,往后可得离远点,别不小心惹了她。”
议论声里,有人往夏晚月家的方向瞥了眼,看见李知夏正带着小白在院门口玩石子,赶紧拉了拉身边的孩子:“别去那边玩!回来!”
那孩子本想跑过去跟小白分享手里的糖,被娘拽着胳膊,委屈地回头看了眼,还是被拉走了。
没过多久,在村里玩的李知夏就现了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总有四五个小伙伴来跟她一起跳皮筋、捡贝壳。
可今天院门口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声音。
她抱着小白,跑到隔壁家的院门口,小声喊:“丫丫,出来玩呀!”
丫丫娘从屋里探出头,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摆了摆手:“丫丫今天要帮我晒咸菜,没空呢,知夏你自己玩啊!”
说着就赶紧关上了院门,连让她多站会儿的机会都没有。
李知夏愣在原地,小脸上满是失落。
她又去了斜对门的虎子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虎子娘在屋里说:“别出去!那夏家的丫头她娘那么凶,跟她玩要是出点事,咱们可惹不起!”
虎子的声音闷闷的:“可知夏姐姐昨天还帮我捡了风筝……”
“捡风筝也不行!听话!”
李知夏攥着小白的小手,慢慢走回自家院子,眼圈红红的。
小白似懂非懂地看着姐姐,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咿咿呀呀地安慰她。
李知夏吸了吸鼻子,把小白抱进怀里,坐在门槛上,看着远处码头的方向。
娘还没回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都不跟她玩了。
这时,巷口传来夏晚月的脚步声。
她刚跟老周头敲定了接下来出海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买给孩子们的糖糕,远远就看见女儿坐在门槛上,孤零零的样子。
走近了才现,李知夏的眼睛红红的,小白正用小手帮她擦眼泪。
“怎么了?”
夏晚月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
李知夏瘪着嘴,委屈地说:“娘,丫丫和虎子都不跟我玩了,他们娘不让他们跟我说话……”
夏晚月心里一沉,抬头望向巷口。
刚才路过时,她就察觉到村民们异样的眼神,只是没多想,如今才知道,那巴掌带来的震慑,竟牵连到了孩子。
她把李知夏和小白抱进怀里,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胆小。不跟他们玩也没关系,娘陪你们去海边捡贝壳,还能给你们做甜丝丝的糖糕吃。”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夏晚月开门一看,是正里的孙女赵小梅,手里攥着个一把鲜花,小声说:“知夏妹妹,我娘让我来跟你玩,她说夏婶婶是好人,那些人都是瞎担心。”
李知夏眼睛一亮,立刻从娘怀里跳下来,拉着赵小梅的手跑进院里。
夏晚月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又望向巷口那些悄悄张望的人影,眼底没有波澜。
她知道,村民的惧怕和指指点点,是暂时的,也是必然的。
她从不指望所有人都喜欢自己,只要能护着孩子们不受委屈,就算被人议论,她也不在乎。
只是心里也悄悄记下了这笔账,那些不让孩子跟知夏玩的人家,往后若是有求于她,她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热心。
她的好,从来只给懂得珍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