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微怔,为她的失控。
她也现了自己的失态,微僵,扶额,“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党员。”
思源牵强扯动唇角,“这和是不是党员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你的身后是五星红旗,你对党有信心,但是我们没有!”她疲惫道。
思源的笑容僵在当场。
你、我们。
他沉默了。
认识十几年,她第一次不相信他的直觉,第一次……把他隔开她的世界。
很受伤,但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知道为什么。
“就算能出台新的政策,政府也不会保住高利贷这批人吧?”她淡淡道。
因为认得清现状,看不到出路,所以无比焦躁。
感觉到了他的僵默,她也垂下眸:
“对不起,我心情很糟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事,坐我的车回家吧。”他的口吻依然温温,无论有多糟糕,他都想陪着她。
但是,她却是摇头。
失魂落魄,然后,她继续向前走。
仿佛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是想走走而已。
思源在远地站着,凝望着她的背影。
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和她离得越来越远。
……
“你一定要一个答案?”
“对!”
“好!那我告诉你!”他眼神极冷酷,薄唇掀开,一字一句,“温玉约我去民政局。”
当时,她被这个消息轰得脑袋一片空白。
“后天,我会和她去领结婚证,3o号以后,我和温玉已经避开所有风波,会在加拿大定居。”
……
天色渐渐暗去。
她踩上路旁枯干的落叶,出窸窸窣窣的脆裂声,中午的一幕在脑海不断回放。
她忽得有种奇特的错觉,仿佛自己正站在孤寂荒凉的世界尽头,看不见天日。
突然,好象对明天与未来失去期待。
现自己现在站的位置,居然是碧桂园,他家的大厦楼下,明眸隐微地灼痛,她倏忽笑了。
“邢岁见,你个王八蛋,你个缩头乌龟!”她喃喃地骂。
仿佛骂一骂,心理就会舒服点。
但是,脸孔却一凉,水珠一滴一滴滑下眼角。
……
思源站在离她十几米的位置,陪着她,默默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