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那一声“真龙”的断喝,犹如热油泼入炽热的灶膛,瞬间引爆了整个四合院的气氛。
他双手负在身后,挺着那标志性的浑圆肚皮,下巴微扬,眼角余光扫视着院中每一个目瞪口呆的邻居,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得意与傲然。
那神情,仿佛被带枪保卫员护着的人不是刘宇,而是他刘海中自己。
“我就说嘛!”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确保院里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
“咱们老刘家的种,能是凡品吗?想当初,我管教他的时候,那叫一个严!玉不琢,不成器!现在怎么样?成器了!成大器了!”
许大茂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两圈,脑筋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三步并作两步,从兜里掏出自己都舍不得抽的“牡丹”牌香烟,双手捧到刘海中面前,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褶子:
“二大爷,您说得太对了!您这叫高瞻远瞩,教子有方!来,您抽根烟,润润嗓子。”
刘海中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手指,夹过香烟。
许大茂立刻掏出火柴,“刺啦”一声给他点上。
刘海中深吸一口,吐出一团浓白的烟雾,那派头,比在厂里开班组会时还要足。
他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嘉许:“小许啊,还是你懂事,以后有什么难处,跟二大爷说,只要我能在刘宇面前说上话,还能亏待了你?”
这话一出,许大茂的腰弯得更低了,嘴里连声道谢,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知道,从今天起,抱紧刘海中这条大腿,就等于间接搭上了刘宇这条通天的大船。
院子另一头,易中海大爷默默地抽着旱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俨然成了全院核心的刘海中,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这院里的话事人是他易中海,凡事都得由他来拍板。
可现在,风向全变了。
刘宇的崛起,像一块巨石,把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权威砸得粉碎。
他不能就这么被边缘化。
易中海掐灭了烟头,站起身,用力地敲了敲石桌:“咳咳!都静一静!既然刘宇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咱们院里的安保问题也得重视起来。”
“我提议,开个全院大会,好好讨论一下,以后陌生人进院,必须登记!”
他本想借此重新拿回话语权,可话音落下,响应者却寥寥无几。
大部分人的目光,依旧黏在刘海中和许大茂身上。
刘海中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开什么会?有那功夫,还不如回家多教育教育孩子。”
“我们家刘宇有国家派的人保护,用不着院里瞎操心。”
一句话,把易中海噎得满脸通红。
他看着众人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什么叫世态炎凉,这个院子,似乎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第二天清晨,朝阳刚刚越过厂房的屋顶,给巨大的烟囱镀上了一层金边。
刘宇骑着自行车刚进红星厂的大门,就感受到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气氛。
路上的工人,无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看到他都远远地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敬畏和兴奋的笑容,主动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