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枝不想理彩珍,甚至想说,按道理说你的小姐才是妖怪,毕竟谁家正经人能一个世界死七回呢。
她烧着鸡,洒了一把干辣椒进去,顷刻间,刺鼻呛人的味道在小厨房传开,刺的她喉咙痒,眼睛热。
彩珍看了一眼祁宁枝。
她自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在祁宁枝的身后,自家小姐的脾气秉性如何,她多少是了解的。
她感觉的到,自家小姐现在的情绪是有些低落的。
在低落什么?
彩珍不解。
“小姐,你是不是后悔你的未婚夫不是少卿大人,所以很是难过?”聪明人说聪明话。
祁宁枝:“……”孩子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好吗?祁宁枝都好奇,她在彩珍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彩珍说话的点很妙,几乎是她刚说完,小厨房的门口,就出现了徐宴卿和祁鸿志。
前者面上毫无情绪改变,后者听完心尖都被揪了起来。
祁宁枝:有时候习惯性社死,也就习惯了。
祁鸿志很想怒吼,对着祁宁枝说,你的丫鬟这是在胡说什么!
若说沈家是祁鸿志不敢得罪的,毕竟沈家盘根错杂,家大业大
可是徐宴卿代表的就是天家!
谁都知道徐宴卿是圣上手里最好的一把刀,而且为人冷漠,古板,从不跟任何官员有任何关系,虽说刚初入官场,崭露头角的时候,众人还因为他的面相轻视与他,甚至还有人不避嫌的嘀咕着。
就这么一副模样,难不成是靠着这个爬上来的。
祁鸿志记得,说话的是赵太仆,官位并不低,甚至同现在的少卿几乎差不多。
可不过半月有余。
赵太仆就被抄家封门,转瞬间荣光不在,成为阶下囚。
而原因竟是几桩贪污受贿案,可这些贪污受贿案件,少说也有五六年,更甚者,这些贪污受贿的源头根本不是赵太仆!
可这一切自然没人探究。
赵太仆就被当成杀鸡儆猴的存在,湮灭在了朝堂之上。
而徐宴卿接下来的几件案子,处理的可谓是铁血无情,完全不在乎任何势力牵扯,甚至有人想要暗杀他,却被其手下反杀后,直接把刺客的头颅送了回去,吓的那位高官当场就晕厥了。
如此嚣张行径,丝毫不遮掩。
那几个月上京城的人,人人自危。
菜市口的斩处,血流成河……坊间甚至传闻,他徐宴卿是地狱出来的恶鬼,专吃人心的!
也就是近一两年的,徐宴卿似乎把该杀的人都杀了,逐渐平息了许多戾气,平日里也就看着比较清冷,但是可以交流了。
若是两年前。
祁鸿志要是在路上见到了徐宴卿,八成立马就要缩回马车里,让马夫有多快就多块的驶离此处。
“徐大人,这污糟的地方,咱们就别在这待着了。”祁鸿志像是没有听到彩珍那胡言乱语,对徐宴卿道。
说完后又低声对着祁宁枝训斥道:“这辛辣刺激之物,都是巴蜀之地才会食用,徐大人饮食清淡,重新做几道菜!”
哦,原来是烧的菜不合胃口,俩位来监工了。
刚刚彩珍的话,像是被带了过去,在场的人,无一人提及。
祁宁枝也立马吩咐彩珍去地里弄点小白菜啊,地里黄啊,给这两位吃。
至于什么山珍海味,松茸熊掌的,她这里统统都没有。
徐宴卿却开口道:“大可不必,都可尝试一番。”
在场他的官职最大,所以他说啥就是啥。
祁宁枝却微蹙着眉头。
不太对劲吧,为什么?
为什么徐宴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和对方本该是两条平行线,绝不会有任何靠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