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巨疼。
无用。
只吓唬吓唬了一起熬夜的下人们,他愤恨的冲进房间去找周芸娘。
“反了天了!彻夜不归,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祁家还有这么多待嫁的姑娘,她这是要拉着祁家一起死啊!”
“也怪你,为什么不对她多加管教?但凡你当初对她好上一分,她也不至于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周芸娘睡的云里雾里。
她本身就对祁宁枝今夜回不回来的事情不抱有期待。
是她,她也不回来。
只是等天亮的,一个没依仗的姑娘,自然是要回来的,急什么。
所以她朝着祁鸿志就一阵怒吼输出:“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这个老匹夫和你那位好夫人生的!骨子里就带的!”
二人吵的不欢而散,而周芸娘的泼辣是早就不伪装了的,甚至连祁家几个妾室,她都收拾的熨熨贴贴,只听她号施令。
祁鸿志一夜没睡,等到该上朝了,他吩咐着下人:“若是看见祁……宁枝回来了,直接绑起来!”
下人踌躇了会,问着:“大人,咱们这位小姐长什么样子?”
祁鸿志:“……”
祁鸿志他也不知道,他记忆中的女儿,比周芸娘多一点,在他早些年被周芸娘折腾的内宅不得安宁的时候,他就想着自己少时妻子,从而就想到了祁宁枝。
从而他就会状似无意的闲逛,然后逛到最偏远的宅子,看着两个小屁孩,撅着腚在那铲土。
他以为是两个泥巴孩子在玩耍,看了一会就走了,心中对周芸娘就没那么讨厌了,毕竟起码,他其他的孩子周芸娘都养的不错,一个个粉白团子,看着就让人愉悦。
结果刚转身,就被一团泥巴砸在了屁股上。
一回头,俩黑黢黢的丫头,早就跑了。
祁鸿志收回思绪,怒斥着:“主子长什么养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可是撒气是没用的。
偌大的祁家,开始翻找认识祁宁枝长相的下人。
昨天去参加芙蓉宴的母子三人倒是知道,可是这仨怎么会愿意在门口等着。
最后,还是伙房里扒拉出来的灰扑扑的丫头,说虽然不认识祁宁枝,不过却认识彩珍。
“很好,你就在这看着,等看到那俩人,就给我绑起来,一切都我回来后再说,切记,不可以让夫人知道。”
祁鸿志担心,祁宁枝落在周芸娘的手上,等他下朝回来,就是一具尸体了。
怎么着也是自己女儿。
就算是要乱棍打死,肃穆家风,也要等他回来再说!
就在祁鸿志熬了一整夜,带着这样的心态去上朝的时候,祁宁枝在柔软的被褥里呼哈大睡。
昨天的事情对于主仆二人显然都是及其大的消耗,直到日上三竿,主仆俩才缓缓醒来。
在客栈里略微收拾了下。
祁宁枝就带着彩珍去弄她的‘老本行’。
既然人没死,那就得搞钱。
毕竟老话说的好,人生最可怕之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而更可怕之事,是人活着就没钱花了。
她这个死了娘的小孤女,要是想嫁给沈翎以后日子舒坦一点,除了撕之外,自然就是钱了。
等祁宁枝折腾完回到祁家时,已经正午时分了。
祁家小姐彻夜不归,祁家似乎没什么改变,连派人去寻找都懒得找。
只是刚刚靠近祁家,彩珍就呼声道:“小姐,伙房里的那个小花被拽到门口了,她就是一个烧火的丫头,怎么会站在主门那里。”
“认我们的。”祁宁枝从善如流的回答。
彩珍:“……”
“不要觉得无语,虽然的确很无语,亲爹,乃至整个祁家,没人认识自己家的小姐,可这就是事实。”祁宁枝拍拍彩珍,因为彩珍显然比她受到的打击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