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珩思虑片刻:“皇上,建萧山书院的事还不曾落到实处,若此时再建护国寺,只怕会让人诟病皇上大兴土木是劳民伤财之举。”
“无需担忧,谁敢跳出来,孤就收拾谁,朝中有几个真心为江山社稷的忠臣?孤虽登基不久,可也不是个瞎子,尽管准备。”穆寒舟说。
周昱珩是高兴的,他入内阁至今,已非常了解眼前这位的性格了,看似性格乖张,可从不曾出过昏招,其内心自有丘壑,但并不急于求成,若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代贤君明主。
当然,手段有时太过直接,偏偏这直接让人丝毫生不出来一丝一毫的厌恶之情,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皇帝颇有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呢。
“臣,遵旨。”周昱珩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中元节嘛,大有文章可做。
穆寒舟再次站在萧家列祖列宗牌位面前,脑海里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让他心里酸涩,特别是想到萧家唯一的女将军,心里隐隐的疼,脑海中回荡着那句:鸳鸯袖里握兵符,英雄何止是丈夫的话。
焚香祭拜,虔诚的叩,此时的他不是天家穆寒舟,是萧家再归阳间的后人。
周昱珩知道,就算是护国寺建起来,萧家一日不昭雪,一日就不能入护国寺,若不是看到皇上如此虔诚的模样,他会心有不甘,如今倒觉得不必急于一时,免得乱了皇上的计划。
二人都没看到,就在穆寒舟跪下去的时候,所有萧家先人都垂泪回礼。
隔着生死,身份成了君臣,这曾经是萧家最年轻的大将军,如今是大邺最年轻的帝王,他们十分心疼,心疼穆寒舟知道自己的前世,带着如此沉重的记忆,肩上的担子该是多么重啊。
祭拜后,穆寒舟和周昱珩回宫。
内阁众人是都安排住在紫宸殿这边,所以周昱珩回到内阁,召集下属连夜起草诏书,萧山书院和护国寺,这两件事到底会让明天的朝堂如何震荡,不可预见啊。
穆寒舟沐浴更衣,盘膝打坐,他心里总有莫名的疑惑,难以静下来,几次尝试后都无法宁心,索性躺下闭目养神。
苏映雪趴在旁边,静静地等着穆寒舟入睡。
“判官,判官。”大橘猫跑过来,才窗外喵喵的叫了两声。
苏映雪看到穆寒舟的眼皮儿动了动,有些无奈,悄悄地走出紫宸殿:“怎么了?”
大橘猫小声说:“我怕那个人害姜曦,偷偷去找他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嘛?”
“别卖关子。”苏映雪沉声。
大橘猫乖巧的趴在地上,说:“李斯在京城有一处叫七宝楼的地方,面上是金银铺子,但内有乾坤,李斯豢养了许多美貌女子,朝中许多大臣都在里面养了外室,更有甚者还有孩子,那些大臣会从七宝楼的密道去京郊外的村子里,村子里就是那些外室和孩子。”
苏映雪立刻来了精神:“那李斯肯定有名册啊,这可都是把柄啊。”
“是啊,掌管七宝楼的女当家的叫霓裳,霓裳可美了,是李斯的心尖宠,还为李斯生了一双儿女,李斯说这次归京必要让霓裳名正言顺的成为世子夫人。”大橘猫说。
苏映雪喵呜一声:“姜玥如呢?”
大橘猫摇了摇头,它可不知道那对儿狗男女会怎么对待姜玥如啊。
苏映雪叮嘱大橘猫:“你和姜曦算善缘,既要护着她就别离她身边太久,回去吧。”
大橘猫颠颠的回去姜曦身边了。
苏映雪离开皇宫,直奔姜家,在姜家找到了姜玥如的院子,趴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入梦去了。